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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心脏的期限不是一百天吗?」
「要当黑色心脏的替代品似乎太勉强了,哈汀很焦急,他命令我们必须尽速夺回心脏,再加上凯文的豹之剑已进入〈太阳神护身术〉的破解范围……我们要尽速行动。」
艾札克的心跳加快,表情越来越僵硬。
「『那个人』的性命如同风中残烛啊,艾札克,如果再不取回心脏,『那个人』这次就死定了。」
「……哥哥……会死掉……」
「没时间让你犹豫了,艾札克。」
「我知道。」艾札克以压抑的声音回答,紧握的双手不见血色,如同死人一般惨白。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也是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万事拜托了,札克,我们会为你准备好一切,你就继续做好护卫工作吧。」
「是的。」艾札克如此回答。
没有风,烛火却不停摇晃,艾札克戴上摆在旁边的眼镜,恢复平静的表情。
「如果有什么必须在现在完成的事,请尽管说……还有,朱德,奏听得懂我们的语书,联络的时候务必小心。」
「似乎是这样,他好像不需要透过戒指的沟通法术就能理解对话,你认为那也是黑色心脏的力量吗?」
「或许是使用沟通法术时学会的,但也有可能是心脏造成的现象,总之原因不明,他是一个第六感非常灵敏的孩子,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二楼寂静无声,夜深入静的屋内只听到时钟发出的滴答声响。
花瓣造型的蜡烛融化了,一滴滴蜡油滴落在盘子上,艾札克觉得形状很像泪珠。
他将挂在脖子上的卢恩符文宝石握在手心里。
奏已经睡了吧,自卢恩符文宝石传来的波动,如同心跳般温柔安祥。
*
人类的脑部确实非常奥妙,或许是为了逃避那些冲击人心的事,当天晚上奏反而做了一场幸福无比的梦。
奏梦到了邬尔蒂雅。
即使是梦境也好,奏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邬尔蒂雅。
梦境中的邬尔蒂雅和雪女事件时一样,身上穿着银色铠甲、披着白色斗篷,姿态威严可敬,这样的邬尔蒂雅和自己分别坐在马匹上,奔驰于夜晚的草原,如同电影中的情境。
奏最高兴的是,身高差距非常大的两个人在梦中竟然可以平视对方,不知为何,邬尔蒂雅对奏非常恭敬,梦中的他们似乎有身分差异,邬尔蒂雅自称是保护奏的「女骑士」。
两人下马的地点是一个叫做『世界尽头』的地方。
那里有一座悬崖,崖底是深不可测的云海,天空仿佛像一个星象仪,变成一个巨大的星球,投射在墙壁上的星光徐徐地旋转,并由线条连接成分明的星座形状。
巨大的猎户座自水平面升起。
奏和邬尔蒂雅并肩看着那神奇的景致。
他们静静地对望着,不用任何言话便能心灵相通。
仅仅微笑着相望对方,便能心满意足。
(啊,原来对方也爱着自己呀……)
梦中的奏很自然地这么认为。
(原来真心相爱,会让人感到如此安祥。)
梦中的自己明明就是自己,但是不可思议的是,还有另一个自己在观察这一切,奏眼前的这个人深爱着邬尔蒂雅,没有拥抱和接吻,依然能看出来他深深地爱着她。
真希望能永远地像这样依偎在一起。
一觉醒来,奏一点也不想起床,想继续沉浸在甜蜜的梦境中。
「啊!好棒的梦哦……」
奏多么希望自己能整天都沉浸在如此美妙的睡梦中,或许是昨晚熬夜的关系,一看到闹钟的指针超过九点,奏赶忙跳下床来。
「糟糕!居然这么晚了!」
奏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却发现楼下的气氛相当悠闲,看了看客厅的电视才发现原来今天是星期天,显然是自己睡昏头了,奏因此十分懊恼,都怪自己太糊涂才破坏了甜蜜的美梦。
「咦!朱德先生已经走了吗?」
奏才想着没看到朱德,原来是他已经离开了。
「听说要回去参加网路移植单位临时举办的会议,他要我向你说声再见。」
「什么嘛,真无聊,艾札克呢?」
「送他到车站去了。」
奏昨晚还一直担心,万一连朱德也说要借住在绪方家该怎么办,因此松了一口气,要是朱德住下来的话,日子可就没有办法这么平静了。
(不过,那真是一场美梦……)
吃早餐时,奏又沉溺在梦境中,早就将昨天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喔,梦中的我真是太纯情了,为什么不趁当时那种绝佳的机会一亲芳泽啊,至少该搂搂肩膀或抱抱腰吧!白白地浪费掉那么好的气氛。)
一回到现实,奏就不断地检讨自己在梦中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