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都不可能开花结果,尽管如此,奏对邬尔蒂雅还是无法忘怀。
(就算是假冒的,能见上一面还是很开心……看来我陷得很深呀。)
不过,关于那个冒牌货马里耶斯,既然他能化身为邬尔蒂雅,也就代表他曾在某处取得邬尔蒂雅的DNA,他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接触过她呢?是在那个事件之前?还是在那个事件之后?
——我之前被关进大牢里,因为有人认为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奏很在意冒牌邬尔蒂雅说的话,虽然最后得知假扮邬尔蒂雅的人是凯文的同伙,不过,被关到牢里或许是事实。
——邬尔蒂雅偷偷地把心脏掉包。
(假设神乐崎所说的是事实,那么,掉包的目的是什么?)
神乐崎曾经说过,必须借用奏的身体让心脏继续跳动下去,难道是医疗方面的理由?但是这种说法似乎又过于牵强,除了以细胞记忆为目的以外,奏实在猜不出他们想尽办法要让一个死者的心脏继续跳动的理由。
(细胞记忆转移到我的体内……这是因为需要一个活生生的记忆装置吗?)
——活去下!你要活下去!
邬尔蒂雅离开前的那句话,始终在奏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来厘清真相。
凯文曾经说过的话。
——小心不要被那两个人夺走心脏。
奏将拇指摆在下唇,低头看着熟睡的艾札克。
(……神乐崎为什么这么说?)
奏决定从事件的开端重新回忆至今发生的事情。失去记忆爬上岸后的事情;和邬尔蒂雅相遇的事情;凯文第一次出现时说的话。
——你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可怕吗?
也就是说,凯文从那时候起就一直认为邬尔蒂雅想做的事情是「可怕的事情」,并不是认为解救身为受赠者的奏是「可怕的事情」,果然事情和移植在自己身上的心脏有关。
(他的话可以采信吗?)
假设,对方并不是在随便撒谎。
——艾札克·法恩·瓦尔德米拉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奏凝视着熟睡的艾札克,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不可能是真的吧。)
奏拼命地否定自己的想法,脑海中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别再说了。
艾札克露出判若两人的凶恶神情警告奏。对了,如果那是在威胁自己的话……
(这么一说,我有时候的确有点怕艾札克,艾札克偶尔会突然变得很冷淡、判若两人地露出杀气,一点也不像艾札克……简直就像别人……)
奏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不过,艾札克身上都带着身分证,德国医院的相关人员应该也确认过身分证的真伪,现在的医院都是透过网路传送资料,只要提出要求马上就能知道是否有这个人,而且印象中相当专业的医疗现场不可能不防范可疑人物混入。
(不,等等,心脏捐赠移植协调员都是透过网路派任,所以医院相关人员未必都见过这些人,更重要的是,医疗现场只能以照片来确认是不是本人。)
不对,根本不需要伪造,他们手上都戴着那枚戒指。
他真的是艾札克·法恩·瓦尔德米拉这个人吗?
(难不成和神乐崎卓的情况一样,其实真正的艾札克·法恩·瓦尔德米拉已经死了,这个人其实是化身为「艾札克」的别人?)
奏的脸色越发苍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艾札克突然翻了个身,奏吓得往后退、抓住窗户边缘。
屋外积雪的青白色光芒透过玻璃窗,照映在艾札克宽阔的背上。
他现在的模样真的是他的真面貌吗?
艾札克背对着奏,微微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