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女武神雪骑行 第四章 雪女的足迹

!心脏能掌控细胞记忆。

  「那称为心脏能量学,是一门崭新的知识,据倡导此学说的精神神经免疫学学者保罗·皮尔索表示,生物的心脏并不只是一个运输血液的器官,据说人的心脏『分别潜藏着每个人的情报』,并随着心脏跳动将所谓的情报传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而构成人体的七十五兆余个细胞能够储存心脏送出的情报能量,这就称为细胞记忆。」

  艾札克盯着不时微微晃动的烛光,淡淡地接着说道:

  「心脏是进行细胞记忆的媒介,具有独立的神经系统,科学家们已经从心脏中发现了过去被认为只存在于大脑的神经化学物质,也有人主张循环体内的神经肽(注:肽键(Pcptide)是由胺基酸的胺基(-NH3》和羧基(-COOH)脱水缩合形成肽键而成的链状分子)就是细胞开启情报能量时的钥匙,而且是制造情报的模板。总之,我们所说的精神和意志似乎就是这种生命能量——『L能量』的显现。」

  「L……能量?」

  「对。目前,量子力学研究学者也越来越重视这方面的研究,当亚原子粒子(注:比原子还小的粒子)或夸克(注:夸克(quark-gluonplasma,简称QGP)是一种量子色动力学下的相态,处在极高温与极高

  密度的环境下)的相关研究中无法完全说明时,我们不得不承认宇宙间确实存在着目前科技无法百分之百测量出来的能量,并且认为那些能量可能就是L能量。心脏虽然只释放出极微量的L能量,却可在各式各样的能量型态中移动,据生物学相关研究显示,心脏的电磁能量高达脑部的五千倍,而且可以将情报传送到细胞的各个角落。」

  奏一动也不动地听得入神,艾札克看着奏,想确认奏是不是了解自己所说的话。

  「数十亿个心脏的细胞中部储存着捐赠者的记忆,心脏移植后,那些记忆就会转移到你的体内,这就是记忆着床的过程。」

  「我的……体内?」

  「对。心脏移植者的记忆着床案例多于其他器官移植者,或许就是上述因素所致。其次,心脏感受性越高的人,对于细胞记忆中释放出来的情报也会越敏感,细胞记忆中储存的不只是自己的记忆,据说也会因遗传而保存着父母、祖父母或老祖先们的记忆。」

  奏会怀念自己尚未出生的昭和时期的生活,即表示奏对于细胞记忆中释放出的情报的感受性非常高;接着艾札克继续说道:

  「而且,L能量普遍存在于世界的各个角落,对于距离遥远的事物似乎也能在瞬间给予影响。像灵异现象、『气』等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现象应该也能全靠这套学说来解释,凯文之所以说『心脏是灵魂器官』,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来,大口真神或雪女也一样啰?」

  「嗯。我认为,那些应该是L能量的具体状态吧,凯文他们运用的神奇法术,也是透过『连接』普遍存在于世界上的L能量,进而使用所致的吧。」

  因此,心脏这个器官和超自然世界并非毫无关系,因为脑部而持续进化的物质文明在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里,和心脏有着密切关系。

  「人们想要表达『心』的时候,就会画出心脏的形状;被问起『心』在哪里时,很少人会指着头脑,这代表人们在潜意识中已经知道灵魂就在心脏里这件事。」

  原来如此。奏把手摆在胸口心脏的部位心想,想对别人说真心话时,就会把手摆在心脏的地方,艾札克想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有趣,不过也有点恐怖。」

  如此一来,心脏移植就等于是移植了对方的『心』。

  「……对,所以医疗人员无法接受这种说法,接受器官移植的人很可能会对捐赠者的特性或死因产生偏见,而匿名捐赠正是为了避免这样的状况,若是让受赠者过度担心的话,移植医疗便无法维持下去。」

  「艾札克也是医疗人员,难道不排斥这种说法吗?」

  「……毕竟记忆着床有实例出现,而且身为心脏捐赠移植协调员也必须了解新的学说,我对超自然现象非常有兴趣,也曾亲眼目睹过。」

  窗外大雪纷飞,在回归静默的房间内,奏坐在蜡烛旁抱着膝盖。

  「……当神乐崎叫我要倾听心脏的声音时,我吓了一跳。」

  奏的瞳孔中映照着黯淡的烛光,喃喃地说着:

  「就算神乐崎不说,我也经常对捐赠者的心脏讲话,就像这样把手摆在胸前,虽然并不是真的能清楚地听到些什么,不过我觉得我们确实在对话。」

  艾札克坐在黑暗中,默默地凝视着奏被微弱烛光照耀的侧脸。

  「完成移植后,我总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虽然心脏移植患者中好像有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体内植入了他人的心脏,我却不一样,捐赠者似乎存在着某些秘密,不过,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的人。」

  「因为,我觉得这颗心脏好温暖,虽然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不过我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我们一同活着,所以……」

  身旁的艾札克突然伸出手来,用力将奏推倒在榻榻米上,艾札克压在吓了一跳的奏身上,表情异常紧张,他压低了嗓门说道:

  「别再说了。」

  他用严厉的口气遏止奏继续说下去。

  「再说的话,我就……」

  「艾札克。」

  艾札克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奏的肩膀,奏被压倒在榻榻米上动弹不得,他发现艾札克正以既生气又痛苦的复杂表情凝视着自己,或许是昏暗的烛光让奏产生了错觉,他总觉得艾札克突然变身为可怕的东西,使他恐惧得不敢眨眼,自己就像一只猛禽利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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