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交通状况因为大雪的影响而瘫痪。
正在举办昭和回顾展的青梅车站前的大街上,随处可见昭和时代的怀旧电影看板被大雪披上一层白色外衣。
住吉神社距离车站非常近,位于青梅市街道旁的小山丘上。
尽管神社大门前的漫长石版阶梯有铲过雪,不过却马上又堆积出厚厚的积雪,行人必须小心翼翼地爬上石阶;而正在等待身穿白色羽绒衣的少年爬上石阶顶端的,是一位身穿橘色滑雪衣的白人青年。
「雪积得真厚呀。」
「是啊,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雪。」
「日本的雪又湿又重,和西伯利亚的雪简直是天差地别,我曾经为了接受西伯利亚修术者的训练前往伊尔库茨克,那里的冬天气温降到零下二十度根本是理所当然的事。」
「难怪你不怕冷。」
「你虽然耐得住赤道地区的炎热,却受不了寒带地区的低温,对吧,凯文。」
紧紧地裹着羽绒衣的黑发少年就是化身为神乐崎卓的凯文。
「我最讨厌寒冷的天气。」
「没有下暴风雪就不错了……对了,那些傢伙的行动似乎越来越积极了。」
亚蓝坐在神社前的阶梯上,看着因下雪而变得白茫茫且朦胧不清的奥多摩群山。
「戒指的使用频率越来越高,我不认为凭艾札克一个人有办法唆使大口真神,操控恶犬攻击你的应该另有他人吧。」
「那个操刀医生遭受攻击时戒指也被使用过,你认为是谁使用了戒指?」
「我大概猜得到。」
如此说着,亚蓝抓起脚边含水量较高的白雪捏成雪球。
「摘除心脏后的肉体即使植入精灵的人工心脏,维持生命的时间也有限,对方肯定比我们着急。」
「……明明射穿了脑部呀……」
凯文注视着自己的手掌咬牙切齿。
「那颗黑色心脏真是难缠,只要那颗心脏继续存活在世上,这件事就无法结束,而且那颗心脏为了保护寄生的宿主,甚至以惊人的速度促使宿主复原,完成移植手术的两天后,心脏就可以令原本弱不禁风的心脏病患者恢复到能靠自己的双脚逃命。」
「你认为让宿主逃跑是出自心脏原有主人的意志吗?」
「不知道,但假设心脏有意志力,应该就是『那个人』的。」
凯文拿下羽绒衣的帽子,让脸曝露在冷空气中。
「只要『那个人』的意志还存在于世上一天,事情就不会结束,必须除掉心脏才行。」
「既然如此,为什么那时候你没有这么做?」
凯文重新面向亚蓝。
「我是指昨天的事,我还特地帮你拖住艾札克,制造除掉心脏的机会,我早就告诉过你,利用豹之剑即可破解对方的法术,你为什么不用呢?」
「……我欠他一份人情,上次的战斗中大口真神出现时,他曾挺身保护我。」
不想欠人家人情,的确是凯文的作风,问题是……
「真的只是这样吗?」
「什么意思?」
「要杀那个少年不会令你犹豫不决吗?」
「这怎么可能。」凯文淡淡地笑着,接着说道:
「我又不是什么滥好人,不可能犹豫不决。」
「真的吗?」
亚蓝依旧仔细地窥视着凯文的表情。
「我实在不认为你可以面无表情地杀掉毫无罪过的人……」
屋檐上落下一大块积雪,凯文沉默不语,凝视着脚上的长统靴,许久后终于开口说道:
「……必须视时间或状况而定,若这关系到近百万人的生命时更不能动摇,只能怪那傢伙的运气不好。」
他抬起头看着亚蓝。
「而且,你好像也没有击倒艾札克嘛。」
「关于这件事我也有自知之明,不过我懂你的意思,的确不能小看骨肉亲情这种东西。」
亚蓝用力地将手中的雪球揑得粉碎。
「下次碰面时,我一定会给他致命一击,不只是艾札克,我会把那些企图抢回心脏的傢伙们全都一起送进英灵殿。」
「这才是勇者亚蓝。」
凯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被白雪覆盖的街道,多摩川对岸那片低矮的群山也被白雪包覆,不停降下的白雪妨碍了视线,完全分不清楚山和云的分界线在哪里。
「就算现在才要求我们归还心脏,我们也不可能会答应的,这或许才是邬尔蒂雅的主要目的吧。」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静静地等候上级的指示养精蓄锐,等待战斗开始,还要准备战车。」
「了解。」亚蓝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站起身来。
「对了,凯文,你打算维持这个姿态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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