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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含糊不清的叹了口气。正巧是周日的黄昏,道路有些拥塞,与返程的赏梅观光客赶在一起了。
“……艾扎克,对不起,我老是在问问题。但还有最后一个。刚才的犬神是怎么引来的?那是实际存在的生物吗?”
“那是土地神。”
“土地神?”
“保护这一方水土的土地神。在我们欧洲也被称为精灵。严格说来作用各有所不同,但都是由这片土地孕育而生的气与人们的祈念融为一体,可以说是具有其某一形态的东西吧。”
“连那样的东西都能操纵吗?”
“操纵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土地与人的身体一样,具有免疫机能一样的东西。拥有把带着与这片土地的气不同的异物驱逐的力量。若是能融合倒问题不大,但是个性过强的话则会变成目标。乌尔蒂亚的咒符来自埃及。强到足以轻易地刺激土地神了。”
大口真神要狙杀的,并不是凯文,而是奏。
“犬神是为了驱逐我而来吗……有点受打击呢。”
御丘神社是每年绪方家去做初詣(注)的神社。它在山的顶峰,在登上去之前尽是让人心脏过劳的的斜坡和石台阶。这几年虽然都没有去参拜过(奏可承受不了心脏过劳),对奏来说却是有着深厚渊源的神社。被那里的“犬神”排斥,这令人太难以接受了。
“……嗯,也许一开始的目标是奏吧,但是凯文使用了别的土地的法术也是诱因。”
奏以为是在说那刀的事情。散发着绿宝石般的光辉,让大口真神支离破碎消散而去的石刀。
——在阿斯特卡的神殿里所使用的,供奉仪式的刀。
可以变身为任何人的指环,别的土地的法术……驾御着这些东西的人们去狙杀的那位“特别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艾扎克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过来救我了呢?”
“我说过的吧,我是你的保镖。”
“难道你一直在跟踪我?”
“啊啊。”
连凯文他们有所行动的事也早就察觉了。
“那,那些野狗们呢?和犬神有什么关系吗?”
“大概吧。”
“难道说,阿兹玛医生也是被它们袭击的?”
握着方向盘的艾扎克的手啪地抽动了一下。
“内海说,对方难道不是要把与执刀的相关人员全部抹杀掉吗。但是很奇怪呢,如果袭击阿兹玛医生的是神乐崎他们的话,为什么那些狗还会攻击他呢?”
“……谁知道呢……”
艾扎克这么搪塞了一句。
“难道不是打算袭击你吗。”
“那些野狗的确袭击了神乐崎哟!这之后地面突然变得滚烫,他说是‘对方准备出手了’。那难道不是艾扎克干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不得不打倒神乐崎。这段时间与本部通的电话不就是关于这件事吗。着手准备什么的。”
“奏。”
艾扎克劝慰似地叫了奏的名字。
“这只是凯文无法读取大口真神的排除反应而已哟。发生了很多状况,大概是有点混乱了。今天你要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唔,嗯……”
抑制住自己的亢奋,奏缩作一团。前面那台车的尾灯把艾扎克的侧脸映成了红色。沉默中,车内气氛凝重。
奏不安的问道:“要追杀我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呢?”
“……没事的,奏。”
艾扎克就这么看着前方说道,“因为就快结束了。”
盯着长长的成行排列到转角对面的尾灯,奏捂住不安急剧膨胀的胸口,那手掌下鼓动的心脏。现在,这个瞬间也——
(不要紧的吧……)
奏对着自己自说自话。
(艾扎克也在身边的,不用担心的吧)
奥多摩的山峦变成了黑色的团块,横在街道的对面。被夕阳残照映染成红黑色的云,看上去好似渗着血色一般。
第三节完
注:“初詣”是指新年后的初次参拜寺庙。
我们说好哦,奏。“蛇杖之环”的存在实际上是EU的最高机密,所以对谁都不可以泄露半点口风。
被艾扎克如此叮嘱过后,奏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埋在自己的心里了。回到家后心情也无法平静下来,由于晚饭也无法下咽,奏早早的就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去了。书桌上放着经修理后送回来的乌尔蒂亚的手办,温柔地向他微笑着。
(怎么搞的,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既然说是EU的最高机密,那个指环就是连公共国家机关也承认的“文物”了吧。能达到取得这个指环的使用许可的程度,看来艾扎克也不是一般的移植协调员(是受过什么特殊训练的协调员吧,连手枪什么的都带着呢)。背地里说不定握有想象以上的大权。原本就很在意神乐崎为什么会戴着那指环,能调用最高机密的那位“特别人物”肯定是相当有分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