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停止跳动之前,就还能感到生存着的实感这种心情。但脑死和植物状态不同,它是掌管着呼吸和循环系统的脑干部位的脑机能处于完全丧失状态的意思。处于植物状态的时候,仍残留着脑干的机能,所以也能自发呼吸,也有恢复的希望。然而脑死则是脑干彻底丧失功能,无法再一次恢复了。拜开发出来的医疗器械所赐,这之后虽然也能维持一定的心拍,但这也只是一时的,几天后心脏就会停跳。所谓脑死移植即是,在医疗器械产生的死亡与死亡之间的损耗时间中进行的,法律上承认‘以脏器提供为前提的场合为限,判定脑死为人的死亡’。我认为这是医疗发达时代对死亡概念的新定义。即使用机械使亡故了的人的心脏跳动着,捐赠者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奏专心地倾听着艾扎克语气平淡的说明。
“对脑死的判定是以细心注意为原则,严格地进行的。你的心脏也是经过了严格的判定才给予提供的。你没必要抱有罪恶感。”
艾扎克把奏手上的指甲与自己的手重合了,说道:“捐赠者的死并不是你的错。”
“艾扎克……”
点了点头,艾扎克像是要鼓励他似的,抱住了奏的肩膀。
“……我对艾扎克说了出来,真是太好了。”
“稍微安心一点了吗?”
“嗯,谢谢。艾扎克来日本真的让我感到很安心。”
这是奏发自内心的想法。在就诊的医院里虽然他常常跟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就好象突然自己一个人被丢到了外面的世界一样,奏害怕着。
“不愧是捐赠方协调员,脑死的事也不得不对捐赠者的家人们说明吧。”
“……啊啊。”
“我觉得这真是好了不起的工作呀。家人突然亡故了,这决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得到对方的理解,真的好了不起。”
奏还很小的时候,双亲就因为事故去世了。艾扎克看着这边,抱着奏的肩膀的手稍稍加了些力。
“啊咧?”
奏看着他的手叫了一声。
“被撞到的指头还没好么?”
“啊,啊啊。又撞到同一个地方了,我一定是没有当守门员的才能吧。”
奏爽朗地大声笑了出来。
“我本以为艾扎克是无所不能的精英分子呢,但意外的……”
“意外的?”
“哈哈,没什么。”
艾扎克扳过奏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
“比起这个来,回到感觉被谁盯上了的话题。如果又感到了那种感觉,可以告诉我吗?”
“告诉艾扎克你?”
“啊啊,如果频繁地感觉到了,时不时和我在一起或许会比较好。”
“这是什么意思?”
奏绷紧了脸。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哟。”
艾扎克一本正经地说给奏听。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保护你。一定哦。感到不安的时候,无论是多么微小都没有关系,告诉我。把我当成骑士,任何事都可以依靠我。你就由我来保护。”
以从未见过的郑重表情,像念咒语一样,奏也像是被这咒语迷惑了一样,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知、知道了。”
但是奏的眼神突然变得坏坏的,“不准再说那种奇怪的日语了哦。”
“有那么奇怪吗?”
“很奇怪。”
就这样,这位突然的来访者在第二天大大方方地搬进了绪方家。
第二节·完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奏给捐赠者的家人写了封“感谢信”(匿名寄出的感谢状)。重要的人亡故了,向感到悲伤的捐赠者家人传达了“对您们来说很重要的人的心脏,在我的身体中健康地生着着”这样的一句话。这样做的话,或许能缓和这些人们的悲伤吧。也因为写这封信,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
但是写这样的文章却非常的难以下笔。要周到地顾虑到对方的心情来写,奏对这样的作业感到非常头痛。正在嗯唔哼哼琢磨着的时候——
“喂——嘉手纳——!手办做好了哦——”
家的窗子底下有一个人正这么大声喊道。奏被吓了一跳,打开窗子,楼下抱着一个大箱子的内海挥着手。
“你在干什么啊。摁门铃呀。”
“没啦,因为灯亮着,所以想你肯定在房间里。”
进到家里来的内海递给奏一个扎了缎带的箱子。
“看,做好了哦。”
“唔哦——!”
一看到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手办完成品,奏惊呆了。
“厉厉厉厉害!乌尔蒂亚小姐就是这样的感觉!内海你真是天才啊!”
“还——好——啦——”
“是乌尔蒂亚小姐!太强了——!真的太棒了——!‘神之手’内海!”
这是一个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