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接受方协调员赫鲁曼?艾路里希。
“赫鲁曼先生!”
欢喜的抱在一起,高兴过头了,眼泪从头到尾留个不停。房子里面阿兹玛和艾扎克边笑边聊着什么。
(啊,果然是真正的协调员啊)
“好了,回医院吧,奏!瞳叔母还等着你哦!”
第三节?完
***
注1:ICU症候群定义:为一种急性的、器质性脑症候群,发生在ICU病房接受治疗的病人身上,病人会有智能上的障碍,若病人判断现实的能力也出现障碍时,则被称为ICU症病房精神病;加护病房症候群也可被广义的定义为在极大压力环境下发生的情绪状态改变。可以表现为各种型态(如瞻望、精神官能症或精神病的症状)。
“奏——!”
迎接奏回到位于柏林郊外的兰加·修多鲁曼纪念医院的,正是叔母瞳。使劲搂住从搬运车上降下来、由担架载着的奏。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的!”
“瞳叔母,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真的好担心啊!都快担心死我了!”
眼泪和鼻涕一起涌上来,瞳哭诉着。平时开朗极了的叔母,为这次的事情操劳得脸颊都消瘦了下去。站在她身后的老绅士是大阿姨的执事,摩尔根。
“你平安就好,奏。”
他用简单的日语说了这么一句,奏低下头,“请转告大阿姨,我已经没事了。”
这之后立刻开始了检查。
总之大量的检查正等着奏去完成。奏暂且进入了移植专用病房(由于手术之后很容易患上感染症,所以清洁的环境是第一位的。这个房间被设计成与外界隔离状态,因此杂菌无法进入)
然而医生中无论是谁都对他们的眼前所见瞠目结舌。而且听说了奏曾落入湖水中,医生们被惊吓得简直直不起腰来。目前状态并没有急变。一切还算正常。而且整个过程顺利得过了头,这惊人的恢复力倒被认为是有些“异常”了。
接受方协调员赫鲁曼告诉奏,“都恢复到这种程度了,可以比预定早很多出院。”
从到这里入院治疗一开始,一直便受到他的照顾。这位稍微有些发福的白人欧吉桑,奏常常觉得他和街边的腊肠屋老板很相似。
“幸好,几乎没有发现排斥反应。落入湖中被弄得满身是泥,也并没有引发担心中的感染症。太好了啊。这样的话,最早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回日本了。”
“真的吗?”
“啊啊。”
当然,由于赫鲁曼说的是德语,所以奏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多亏一旁艾扎克的翻译才弄明白了。入院以来一直跟在身边做翻译的是中田先生,由于跟着叔母一起去听医生的说明了,所以不在这里。艾扎克的日语很流利,也比中田先生更平易近人,所以奏还是感到有点高兴。
“关于直升机的坠落事故,我一直都在想等着它平息下来再说起的,但是……哎,一时还是会考虑到底会变成怎样呢。不管怎么说,都是在我们眼前的陆地上一瞬间突然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的噩梦一样。然而事实却是,在这次坠机事件中,捐赠方担当协调员全部死亡了。”
“——……我听说了。该怎么说好呢……”
奏也感到,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
为了自己的心脏移植,有两个人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啊啊,你没有必要觉得自己该为此负什么责任。比起这个来,你若是能生龙活虎的活下去,他们的生命也就绝对并非没有意义了。”
赫鲁曼重重的摇了摇自己的双下巴,这么说道。一旁的艾扎克也插话进来:
“我虽然是紧急接任的新人,但是暂时我会跟在你身边,毕竟这次发生了各种各样的特殊事件。”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刚才怀疑过你。”
“哈哈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哟。动了那样大的手术之后又发生了这样的骚动的原因吧。稍微变得有点神经质了。”
“啊。总之,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适应自己全新的身体。”赫鲁曼这么说道。
“在等待移植期间虽然也曾说明过,但是从今往后,由于身体方面的治疗内容会跟移植之前完全不同,所以更要按照说明和指导来进行哟。治疗的速度也会惊人的提高,身体也会开始复原。会变得忙起来的哟。学会正确的知识,为了最终能够自己管理,加油吧!”
“是。”
赫鲁曼被医生叫了一声,暂且先从病房里出去了。奏被留了下来,于是只剩他和艾扎克两人单独在一起了。
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知为什么会感到周围流动着不可思议的空气。也许已经习惯了和外国人相处的原因吧,若是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对他的印象,那一定是“生活在自己的时间里的人”。
(和在图书馆里总是读着书的那种形象很合称呢……)
然而意外的,却和运动员似的,右手的中指扎着绷带。奏问起原因,他说是加入了当地的足球队,做了守门员却不小心伤到了手指的样子。
柏林的街道上,平安夜降下的雪已经融化得不见一点痕迹了。自从那以来已经第五天了。望着街市上方蔓延着的阴沉的冬季天空,艾扎克说:“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