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认为你还不知道,但是实际上,运送为了给你移植的脏器的那架飞机,就在着陆之前坠落了。万幸捐赠者的心脏平安无事。但是两名搭乘人员却牺牲了。”
(直升飞机坠落了……)
奏的脸色变得刷白。……坠落了……两个人……死了……
(骗人的吧)
“正在报道这个大事件的时候,你却不在了。移植了心脏才仅仅未过两天的你。仍然还在医院的集中治疗室里的你,明明就还没到能够出去的状态。”
“等等……等一下。按照次序慢慢来。我会好好的回想起来的,所以能不能稍微说得慢一点。”
整理不能的大脑里,确实有什么不能放置在一旁不管的事情。
(心脏,正好好的跳动着)
对了,心脏手术成功了。
平安的成功了。
这里略微有些记忆。在集中治疗室里,被很多的管子给连着。包围着由麻醉中苏醒过来的奏。
——恭喜,成功了。
执刀的医生们都笑着。循环器外科的阿兹曼医生和霍夫纳医生,还有接收方协调员赫鲁曼先生。
——接下来只要能抑制拒绝反应,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是,这之后的事情却想不出来。能记起来的就只是从湖里爬上来的那段开始了。和乌尔蒂亚小姐见面是在这之后。从集中治疗室到湖畔,没有填补这时间的记忆。
“很快搬送车就会来接你了哦。状态虽然稳定下来了,但一回到休托鲁曼医院还是要做各种各样的检查。但是我还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状态会是如此稳定。这种事情还是是第一次见到。”
确实如此。
奏自己也吓了一跳。
刚接受了移植手术的人,掉落在隆冬的湖里?我却好好的活下来了。而且无论是走路跑步,这段时间几乎没有感觉到心脏的负担。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吧。
(果然昨天的晚上的事全部都是梦吧……?)
“你也是协调员吧。赫鲁曼先生呢?”
“马上就到了哦。虽然我是由脏器移植系统派来的,但是由于他离这很近,所以想先一步到达的样子。一听说你行踪不明,我就立刻赶来增援了。”
难怪是第一次看到的面孔。
所谓移植系统,就是在脏器提供者与移植希望者之间搭桥牵线的组织。脏器提供者死亡的时候,在等待移植的患者之间,以为了适当且公正的脏器提供而周旋其中为主要工作。移植希望者的登陆、捐赠者的情报的收集、医院,从应对捐赠者家属开始,到摘出队伍的编成、接受移植患者的选定、直到脏器搬送,与脏器移植有关的一切业务都以中立的立场进行着。移植协调人则是指接手这之后的工作的人们。与脏器提供方相对应的是捐赠者协调员,随同陪伴移植患者术前术后的就是所谓的接收方协调员
但是奏突然“啊咧?”一声,想起了什么。确实移植系统派遣来的是协调员,但那应是专门于捐赠者一方的。应该是跟着捐赠者家属的。和接受移植的一方也有关联吗?但是,反正向捐赠者家属报告结果也是工作,倒也不奇怪,或许吧……
“那个……你的名字是?”
“我的?”
看上去像是个好人的青年,给奏看了看他挂在胸前的身份证。
“欧洲脏器移植基金会的艾扎克·冯·巴鲁特缪拉。”
第一节·完
注1:马口铁炉子(ブリキストーブ)。过去经常使用的一种老式烧煤的炉子。
注2:欧洲脏器移植基金会(Eurotransplant)。工作范围正文内已有交代。但CY仍无法确定此处是否一定指代该组织(以职权范围及地域范围看来没错)。此处原文为“ユーロ·フェアフプランツ”。如有不同意见,希望讨论。
嘉手纳奏。十五岁。
自小就患有严重心脏病。
随着年龄增长,病情却一味的恶化。半年前医生开始劝说他去做“心脏移植”手术。那个时候的奏只要能从床上起身就满足了,日常生活已无法自理。
一开始被劝说去做移植手术的时候,老实说是很震惊。
虽然了感到了状态在恶化,但我的心脏真有那么衰弱吗?被劝去做移植这类事,就是说连医生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吧。若不做移植,活下去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了。
主治医生的须贝医生说过。若能做移植的话越早越好。若是比现况更加恶化的话,成功率就会下降。但是就移植待机者比脏器提供者的数量多得惊人的日本来说,无法得知什么时候能做手术。比起日本来,去海外等待脏器的话,接受移植的可能性更高。
但是,海外移植需要花费一大笔航渡费用。光是听了大概预算就被吓了一跳。决不是平均水平的一般家庭一下子就能拿得出来的一大笔钱。那是可以买上块地皮或是两、三间高级公寓的大笔资金。而且,这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其原因是——
奏有所谓的家庭问题。双亲已不在这个世上。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双亲都是研究员,赶赴某位于德国的研究机关却在当地遭遇交通事故,两人同时死亡了。这之后就被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作为叔母的瞳)给收养,被当成家人一样抚养着。到现在为止已花费了大笔治疗费,又要再加上航渡费用什么的……!
海外移植的患者中,为了筹措航渡费用,万不得已也会请求捐助,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