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艾扎克,来得这么早啊。”
“噢——瞳阿姨,新年快叻(注1)~!今年也请多多管~照!我带屠苏酒赖~了!”
“啊啊。艾扎克也知道正月吗。我才要请你多多关照呢。”
不知不觉间,瞳叔母和艾扎克竟变得意气投合了。奏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艾扎克说:“怎么突然用那种‘奇怪的外国腔’似的口气说话?”
“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就不能正常地说话吗?”
这时赫鲁曼也来了。不知不觉间热闹了起来。
“对对,虽然刚才想到阿兹玛医生那里问候一声,但是他今天休息了。好象是身体一下子崩溃了的样子。”
“呀,是不是感冒了。因为骚动一直持续着,也许是累了吧。”
“呐,奏。日本正月要吃‘年夜饭’的吧。想吃吗?”
“嗯——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年夜饭……比起那个来,更想吃猪排拉面。”
“煮排拉面?”
“是猪排。”
一旁的瞳也插了一句。
“我想吃石烤白薯。然后还有生鱼片。火锅什么的,带不进病房吧……”
(说到白薯)
奏突然看向远方。
(乌尔蒂亚小姐做的马铃薯汤,好香啊……)
从那天开始,心里想的全是乌尔蒂亚的事情。真是漂亮又温柔的人啊。而且也很强,很帅气。简直是女神呐。
(那个人一定是在保护我不受恐怖分子的伤害)
在湖边的那些追击手们大概就是极右组织之类的恐怖分子没错。但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保护自己的,并不知道得很清楚。
(还想再见一次那个人)
虽然听取了奏的证言,湖边的搜查也在进行中。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一名类似于乌尔蒂亚的女性。奏担心着。她究竟是实际存在着的人吗?不对,在那个小屋里的确发现了被乌尔蒂亚打昏的警官。那么,她到底是谁?
(守护天使)
这个词语一下子就浮现在脑海中。
(金色的天使。没错,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可能!因为她是那么漂亮的人,日语又说得那么流利。轻轻松松的就用那么高雅的方式说话。那个人就是保护我的女神啊!)
以前也曾有过金发的大姐把人从三途川带回来、最终得以生还的故事。我遇上的一定就是这类事情了吧。这样一来,也可以理解那个不可思议的力量了。
(女神做的马铃薯汤……)
奏的脸上微微泛红,一副心驰神醉的样子。瞳叔母却会错意了。
“没、没事吧?奏,奏?”
“大、大概是手术的影响吧……”
奏比别人都更早地感到了春天的到来,沉浸在思春一样的幻想中。随后护士进来了。
“赫鲁曼先生,院长先生有请。”
大家的表情一下子都变得严肃起来。
第六节·完——
注1:这里艾扎克用的是很奇怪的外国人腔调说话,所以用了谐音字来代替。
奏随后的进程一切顺利。
并没有发生担心中的排斥反应,也没有患上感染症,移植的心脏看上去正处于理想的“生着”状态(和身体完全调和的意思)。
奏每天都努力地做着复健练习。同时学习着与新的心脏打交道的方法。接受方协调员赫鲁曼成了此时奏的老师。
“赫鲁曼先生,赫鲁曼先生……”
奏呼唤了好几声,对面坐着的赫鲁曼才回过神来。
“噢噢,不好意思。”
“怎么一副呆呆然的样子,不要紧吧?”
已经能够起身在医院自由散步的奏,在阳光充沛的日光室(注1)里,正接受赫鲁曼的术后指导。
“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到哪里了?”
“正说到冠动脉硬化症那里。”
“是的是的。正如以前说过的,你的移植心脏是除神经心,也就是说那是摘除了神经的心脏。万一,心脏里酸素停止分泌,就会失去痛感。乍一看,会以为这是好事,但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怎么总觉得赫鲁曼先生的样子好奇怪)
连日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一旁坐着的艾扎克也担心地看着赫鲁曼。
奏也在那之后去警察那录了口供,但由于没有记忆所以也没给出什么象样的答案。搜查方面也是一筹莫展,而恐怖分子那条线也毫无头绪。
就在这个时候,奏出院的事情也日渐迫近了。
“……后天终于就要出院了呐。”
一边绕着院子的花坛散步,艾扎克这么搭了一句。
“是的。好不容易才和大家混熟了,也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