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样就不能待在红莲身边了啊。”
“……”
经过了数秒的沉默。
只听到铃的一声……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旧式的铃声,电梯也已抵达一楼。红莲突然感觉受到催促般——总之他板起了脸孔故作镇静。
“那是什么意思?”
走出了电梯,红莲眯起眼睛回头面对琴音。
“你想说我很笨吗?”
“咦?不……不是的!没有那种事!我不是那个意思!”
琴音有些慌张地摇头否认。
如果她的两手是空着的,那么她应该也合摇起双手吧?可惜的是她手上还拿着书包,因此她只能更加激动地摇着头。配合着她头部的摆动——她以缎带束在脑后的长发,就好似尾巴般不停地摇摆。
“我完全没有那样想哦!”
“是啊,我是时常请琴音教我功课。”
“我没有那样想哦!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
“考试的分数的确也从来没有赢过琴音!”
“就说我没那样想了!”
“琴音即使是不擅长的科目,分数还是我的两倍!”
“人家明明没那个意思……”
琴音垂头丧气地在嘴里嘀咕。其实如果仔细思考一下对话的内容,红莲才是应该要感到沮丧的人才对——不过这件事先摆在一边。
“……开玩笑的啦。”
红莲苦笑道。
随后他们穿越入口大厅,走出了大楼。
放眼望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熟悉的景色。
就地图上的位置而言,这里勉强还算是在首都圈内……不过附近高楼建筑颇为稀少,只要视线稍微一转,随处可见杂树林和田野。时序进入晚秋,隔着转黄的树林枝叶放眼望去,另一头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在干燥的空气中显得更加清澄透明。
每一样都不是特别的景物。
不过,红莲就是喜欢悠然漫步在这平凡无奇的景色之中。
以红莲的脚程而论,他家距离学校大约是三十分钟的路程,即便是要配合身材娇小,且步伐迟缓的琴音,最多也不过要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而现在时间是七点四十二分——据他估计,就算慢慢走,也足以赶上八点半的上课时间。
“总而言之……”
今天也是个再平凡不过——一如往常的早晨。
平稳的时光日复一日,就算多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奢求,在其他人眼中只不过是普通的高中生活,红莲却感觉像在做一场不会醒的梦一般。
这样的生活不坏,真的很不错。
所以……
“我很好,没有问题。”
在今天之前都没问题,今后一定也是。
红莲这句话仿佛就像在说服自己似的。
***
所谓的组织,就性质而言——或多或少都会有拒绝外来存在的倾向。
正因为内外有别,所以才能形成一个集合体。不管那个组织在构造上对外是如何地开放,组织成员和外人之间都一定存在一条严密的界线;即便那在实质上只是名册上的一行字,或是一张身分证明,就组织这个‘容器’而言,那都是不可或缺的。要是没有那条界线,那么就会像是失去轮廓的器皿,里面所装的液体会不断向外流出,到最后将会一滴不剩。
就这层意义来说……警察这个组织可说是特别具有同伴意识。
对此,那些闯入他们职场、不请自来的民众应该都感同身受。他们当然不会笨得露骨地表现出厌恶或敌意——但每个警官都会不时地对对方这个异物提高警戒。他们也不得不如此,因为异物往往都是造成组织崩坏的原因。就如同肉体组织对刀刃或枪弹进入体内时的反应一样,像警察这种专为特定机能特殊化的组织,对外来份子的反应更是敏锐。
因此——
“——嗨,你好你好!”
走入命案鉴识现场还能一脸笑嘻嘻的表情,这个男人可说是异例中的异例。
不知该说他是胆大包天,还是单纯只是太过迟钝呢?
他似乎丝毫不在意周围警官投向他的视线。每个人窥视他的目光都是充满怀疑,脸上表情都像是在说‘这家伙是谁啊?’,但是他似乎浑然不放在心上,迳自在围着‘禁止进入’胶条的命案现场来回走动。
而且更可疑的是——他的穿着打扮。
他半长不短的头发和脸上的胡渣都还在容许范围内。但下面穿的是是黑色牛仔裤配白色皮夹克,手上戴着戒指、手镯等银制饰品,脸上还戴着圆形墨镜——最怪的是他夹克下穿的是功夫装。
给人的印象就好似电影或漫画中登场的贩毒商人。
虽然实际上毒贩不可能会作那种明显好记的打扮——但是不管怎么说,那样的穿着竟敢跑到警察的工作现场来,这个人的精神恐怕不太正常。
更何况……这个命案现场……
在这个可说是凌虐杀人的惨案现场,这个人却是一副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