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身为见习道士(自称)的少年,(外表)李胧月——胧回来的那天起,他与铃原花音和芹沢达也之间的对立又重新开始了。
同时,花音与芹沢的对立也开始激化。
当然,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逻辑,这两人偶尔也会共同作战,但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一个人独占炼,而不是将胧排除在外,三个人能够一起与炼玩耍。
因此,敌人的敌人归根结底也是敌人。即便两个人偶尔也会暂时共同作战,也绝对无法维持到底。
也就是说——
咣!
大块头少年被毫无前兆的打击夺曲意识,翻着白眼躺倒在地。
“就你这种肌肉块也想从我手中夺走炼?回去再练五十六亿七千万年吧!”
可爱的少女践踏着少年的头,像女王一样高声笑道。
——如今,这种场景早已成为家常便饭。
同级生们看着花音,难以隐藏的恐惧与战栗。花音对他们毫不理睬,转过身去。
看了花音脸上的傲慢神情,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他是个中学一年级的学生,但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那神情立刻切换成了与年龄相称的可爱笑容,同级生——特别是男学生们对此感到更加恐惧了。
“碍事儿的已经被我解决掉了!炼——炼?”
花音只有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少年时,脸上才会露出这种微笑,但那笑容此刻却变得僵硬。因为,几秒钟前炼还站在这里,此刻却已经空无一人。
此时,那个总是带着明朗笑容的留学生的身影浮现在花音的脑海中。那人要远比身后躺着的笨蛋更加强大。是她最大的敌人——
“李胧月!那个混蛋夺走了炼!”
“不要冤枉我啊。”
被花音怀疑的对象亲自出面,否定了她的推测。
花音移动视线,看到了刚才脑海中的少年,此刻,他的脸上浮现着与想象中一模一样的笑容。对他有好感的女生们都把那笑容成为“明朗的笑容”,可是——
(他的眼睛一点笑意都没有。)
花音知道胧的本性,却仍然表现得没有一点好感,相容的笑容投去冷冷的视线,诘问道。
“……炼去哪儿了?”
“就在你将芹沢打倒之前,他离开了教室。能够将足音和气息完全隐藏起来,真不愧是炎术……”
胧突然用一只手掩住了嘴,好像不经意间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估计是“炎术师”这个词。可这种事对于花音来说无所谓,她有其他事要问。
“他为什么要走?”
少女向胧诘问道。短短的话语中饱含雄辩之意。为什么炼一定要偷偷地逃出教室呢?
“这件事你应该当面去问炼,我可不知道。”
胧看了一眼尚未表现出任何生命迹象的芹沢,轻轻的耸了耸肩。
“如果炼觉得‘不快点逃走的话就会被吃掉’,那我也会表示赞同。”
“——哈,胧的话好有趣啊。”
“是吗?”
花音和胧笑颜相向,看起来十分融洽。可是,教室中的人都感觉得到,二人之间充满了不祥的气氛。
“是啊,好奇怪啊。呵呵呵呵呵!”
教室中飘荡着笑声。
花音的笑声如铃儿般清脆悦耳,胧的笑声则明朗欢快,听上去十分舒服。
可是——
“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二人之间的对抗变得更加激烈。
不知从何时起,教室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数十分钟后,神凪宅邸。
“唉……”
从少女般美丽的少年口中,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叹息对于一个中学生来说,有些过于沉重。
“情况好像很糟糕。”
有人劝慰道,但这种劝慰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少年——神凪炼好像感到十分不快,用很少见的目光望向他的哥哥——八神和麻。
“……是啊,很糟糕。”
“是吗?加油!”
不用说,和麻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感到不好意思,他可不是那种可爱的性格。听了和麻更加敷衍的鼓励话语,炼意识到抵抗已经毫无意义,又发出了一声长叹。
(……哥哥……)
无声的慨叹。很明显,在这种问题上,炼选错了人。只要不是性命攸关的问题,和麻是不会认真提供帮助建议的。
即使问题对于炼本人来说非常严重,但在和麻看来只不过是笑话,不被嘲笑、戏弄就已经称得上是意外的幸运了。
但是,炼平日里人缘极好,此刻也并非孤立无援。
一名少女隔在两人中间——或者说,她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神凪绫乃。谈到被和麻戏弄的经验,绫乃可以说在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