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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州撤离这件事非同小可,它代表着战争已经离我们很近了。不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战争可能还停留在撤离九州的阶段,未来难保不会扩散到本州。到了那个时候,不论是老师学生、或者有没有结婚,搞不好都会被送去打仗。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战争已经来到我们逃也逃不了的地方了……
「以后会怎么样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先结婚不也是一种选择吗?好,为了那一刻的到来,现在我们就先做练习吧。首先你叫我大舅试试看。」
「为什么啊!」
「还问~你跟可怜结婚之后,自然就是我的妹夫啦。」
「不要,我才不要说出那个字。就算真的跟她结婚,我也绝——对不会那样叫你的!」
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往地斗嘴,同时走在树林里。
然而,能够这样子跟隆到处闲扯的,也只剩下现在了……
我把给律子学姊的信寄出去后,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仰望天空。天色是相当浓厚的蓝,阳光也非常强烈。负责在新闻中播报气象的大姊姊说,今天可能会出现这一年以来的最高温。
六月最后一个星期日,原本只听得到一点的蝉鸣越来越响亮。
而跟蝉鸣声成反比似地,没有小孩、只有老爷爷老奶奶的家庭,开始早早往外地撤离了,应该是移去东京大阪等城市,跟那里的儿女一起居住,或投靠住在其他地方的亲戚家吧。无依无靠的人们,则住进国家所准备的临时居所。
我在电视上看过那种设施。那是给因为灾害而失去家园的人,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看来那些东西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吧……
「巧哥哥——公车来了喔——」
澪穿着带有夏天气息的连身裙,在稍远处的公车站牌朝我挥手。
哎呀,糟糕糟糕,早上开往北九州市的公车就只有这一班。错过的话就得等到下午了。我加紧脚步往站牌跑去。
这一天,我有事情要去一趟北九州市的综合医院。
为了给医生诊察从隆的机车上摔下来时,左肩膀所受的伤。
这阵子我的左肩膀都被牢牢固定住,自然没有办法下田工作,演奏乐器就更不用提了。尽管右手还可以活动,所以作曲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总归一句:还是非常不方便。
车上只有我们两名乘客,我们挑了车厢最后排的位子坐下。
关于澪会跟着我一起来的原因,据她所说,是要确保我不会随便乱来。
「……我说澪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去医院这种事情自己来就好了啦。」
歌音本来也说要跟我一起去的,不过学生会的工作让她抽不出身,最后只好放弃。
「不可以。我们一不看好,巧哥哥就会开始乱来了。」
嗯……自己似乎受到了监视呢。虽说我根本就没打算要做什么……
前几天被歌音发现我在田里干点活后,她们好像就开始加强监视了。我做的事情都是在单手可应付的范围内,但还是被严厉地教训一顿。说「医生同意之前,你都不能去田里工作」。也因此她们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我……除了夜晚。两人在冬马家过夜的次数正慢慢减少。虽然我们还是跟之前一样一起吃晚餐,不过她们越来越少睡在这里了。
澪说她晚上常跟春奈老师谈天,歌音也是如此,我想这是一件好事。但相对地,我也有点感到寂寞,三个人曾经挤在一起睡的狭小床垫,只剩下我一个人后,反而感觉变得好大。
……不行不行,我怎么像个放不开小孩的父亲一样……
「比起这个,你今天不跟弘子学小提琴,真的没问题吗……不过那个魔鬼讲师也常常放你出来就是了。」
弘子是暂时放弃带澪去东京的念头没错,她还是遵照自己发出的宣言,留在须野村教澪拉小提琴。她也常出现在音乐社办,给我们的演奏挑些毛病——更正,应该说是提供建议,然后又一个人离去。
晚上社团活动结束后,弘子还会去指导澪小提琴。有一次我要把家里的蔬菜送给春奈老师,而去拜访她们家时,也看见了她们上课的情形……那种斯巴达式教学,丝毫不比折原逊色。弘子作为一名高段讲师,大概就是那个样子吧。不过,身形娇小的澪也相当努力。
「弘子老师她啊,假日上午总是因为前一天的酒还没醒,而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没有问题。我问她能不能陪巧哥哥去医院,她就用这~~种表情回答说:『好,好,你快去吧。现在我头疼得要命,别来跟我说话……』。」
澪蹙起眉心,模仿弘子为宿醉所苦的样子。
「原来如此……」
不过我说澪啊,你就是看准她那一点吧。如果是昨天去问,我看她就不会答应了。
「昨天晚上让弘子老师多喝了一些酒,果然是正确的!」
……还真的喔!
「等一下,弘子那家伙跟你们要酒喝?」
「她最近跟家庭主妇一样悠闲,我们不但供她三餐遗让她午休……妈妈说这样子家里热闹一点也好……不过她好像多少也有点无奈。」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是想彻底介入你们的生活吗……澪,想要把她赶出去的话,随时都来告诉我,我会帮忙的。」
「可、可是,弘子老师也是澪重要的家人……」澪这样帮弘子说好话。
就算弘子本人没有那种意思,她还是净做些让澪感到讨厌的行为。
以结果来说,当时是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