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离奇事件——对我来说实在太困难了。这次为了写你们的文章我还闷得搞坏身体咧。」
「可是我看您的格子也没填几个,应该闷不起来吧——」
鸟口伸长了脖子窥看书桌。
「——您写了几张了?」
一张也没写完。
「不好意思。」我没好气地说。
「真伤脑筋。」鸟口盘手胸前。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消息,最好是令人作思的故事,连推理小说家都会吓得脸色大变赤脚奔逃出去的——」
「推理小说——吗。」
我想起中禅寺敦子的谈话。
「对了——记得——有个妇产的——」
「妇产——您是指妇产科医院吗?」
「妇产科——进不去——被封闭着的——有孕——胎儿——小孩——消失——死亡——诞生——」
诞生。
未诞生。
浓稠的浓稠的浓稠的浓稠的浓稠的。
「什么?」
「我、我刚好听到一个——传闻,关于密室的——」
「传闻?是密室的吗?所谓密室就是那个进不去出不来的那个密室吗?」
「似乎——如此。」
「密室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我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是典型的密室事件吧。」
「喔,小说里经常有所谓的密室杀人事件,可是实际上从来没听说过,如果这是真的倒很稀奇耶。但是那跟胎儿怎么凑在一起我就不懂了。如果不是密室杀人而是密室出生的话就完全不同啦。对了——地点呢?」
「啊?好像在——丰岛那一带发生的——」
详细的事情我完全没有记忆,只有片段在脑中闪过。
「虽然不知详细情况,不过好像还满有趣狗走个路,脚也会累得像木棒:原文为「犬も歩けば足が棒とか」。鸟口把谚语里的「犬も歩けば棒に当たる」(出去走走有时会碰上好运)跟「足が棒になる」(走太久,腿僵硬得像木棒)搞混了。的喔?」鸟口说,又盘起手。
「——既然有传闻,那我就去探探状况好了——」
接着准备站起。
「要回去了吗?」
「不是说了吗?我要去采访啊。既然有这么有趣的传闻,趁现在去采访应该能挖到不少消息。丰岛地区的妇产科嘛?我去问看看好了。如果这个题材有趣的话,老师您就一定要好好采访一下,帮我们写篇报导喔。」
接着鸟口站起来,突然又说:「啊,我差点忘记了。」
「我带了水蜜桃来,已经交给夫人了,您要记得吃。是探病的礼物。」
「有劳费心了。」我也站起来向他道谢。
突然有点头晕。
「那我先走罗,有消息再跟您联络。」吵闹的不速之客语气轻佻地说完,飘然离去。
只剩我一个人。
觉得肚子很饿。
这也是精神逐渐恢复的证据之一。
就像梅雨季节的结束一样,忧郁症的痊愈总是突然来访。
我打开窗子,下午的阳光明亮。
再过不久就是夏天了,夏天即将到来。
我边想着这些事,边走向厨房,想吃鸟口带来探望的桃子。
包在报纸里的桃子放在流理台旁。打开报纸,随手抓了一颗,有如汗毛般轻轻扎人的触感,果皮底下的应是——水嫩果肉。用力一握,手指陷入果肉里,果汁……
——啊。
果汁喷出,化为海洋。
黏滞的浓汤满溢,我成了在海洋里飘荡的漂流物。
在漩涡的中心——是那个透明的两栖类——那是——
我感到强烈的晕眩。
4
早晨。
醒来,发现正下着毛毛细雨。
虽然已经复原,心情还是不怎么好,也就是说,我又回到最初的状态。
鸟口忙着四处打听,隔天找来了一大堆奇怪的传闻。中禅寺敦子带来的那个事件到处都有传闻。但是年轻的糟粕杂志编辑收集来的传闻中,并非医生在密室中离奇消失的恐怖故事。
而是——
大量关于妊娠与分娩的令人作呕、荒唐无稽的丑闻。
鸟口说归说,他也怀疑这些传闻是否能当作杂志题材。这与他平时处理的离奇事件并不相近。
而作为听众的我——老实说心情也十分复杂。
我对于杀人事件或风流韵事之类的丑闻一向不太感兴趣,但不知为何,这次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