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糟了。
「这样不成——」
祖父充满威严地说:
「——你退下吧。」
「教、教主——」
护摩坛的火势更为旺盛了。
祖父的轮廓在火焰光芒下显得更为清晰了。
「你的眼前有什么?」
「呃——」
劈里啪啦。
眼前有……眼前有……
「有教主您——」
「并非如此。」
祖父沉静的语气打断我结结巴巴回答不出来的话。
年轻的我拼命思考。
是灯笼吗?是油灯吗?是法器吗?是护摩坛吗?
是经桌吗?是佛像吗?不对——
在我眼前的,还是祖父。
「那只是你所见之景,我并不在你的眼前。只要你把我当作所见景色之一,你与我之距离即是无量大数。」
「这——」
「不懂吗?那就罢了。」
唵萨缚,怛他蘖多,幡那,满那里※——
(※唵萨缚,怛他蘖多,幡那,满那里:即普礼真言。于礼拜、勤行开始前唱诵的真言。)
教主,教主,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一次机会——
再一次机会,请您继续让我修法——
三昧法螺声——
一乘妙法说——
经耳灭烦恼——
当入阿字门※——
(※三昧法螺声……:法螺于修验道中具有重要意义。山伏入山渗行时携带法螺,以法螺声与其他山伏交换讯息,说法时先唱诵此诗句再行说法。)
我这次会认真的我会专心的求求您请不要舍弃我我会我——
劈啪。
灰烬迸裂了。
「对、对不起——」
我俯身低头,趴在地面表示诚心诚意恭顺的态度。我尊敬教主,打从心底尊敬教主——
祖父什么也没说,反而是我背后的父亲站起来。
「你——又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真讨厌。
我最讨厌父亲了。
什么也不会,却很嚣张。
明明就看不透我的心,也看不见未来的事情,一点也不伟大,却很爱生气。
父亲的眼睛是混浊的。
他的眼瞳受到遮蔽了。
父亲连看得见的东西也看不见。
他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却……
「修行了五年还这么丢人,你有没有成为教主继承人的自觉啊?」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懂——
祖父说的事情我不懂,我没有祖父那么伟大的能力——
「教——教主的——」
「愚蠢的家伙,还不快起身。」
父亲强迫我站起。
接着凶恶地说:
「教主不是问你看见什么,而是问你眼前有什么。」
「所谓有什么是——」
「什么也没有哪。」父亲说。
「——在你眼前的是虚空,虚空乃睿智之宝库。你难道不知道祭祀于护摩坛前的绢布后面,镇坐于该处的佛尊是什么吗?绢布上画的可是虚空藏菩萨啊——」
父亲充满威严地指着绢布。
「——虚空藏菩萨乃宇宙之睿智,一切福德、无量法宝在他手上有如虚空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故为此名。你口诵虚空藏真言,心却在色界而不知到达空界,教主就是在责骂你这点。」
——不对。
——父亲根本在胡说。
不知为何,我就是如此认为。
——祖父想说的不是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正如你现在所想。」
祖父声音坚毅地说。
「什、什么?您的意思是——」
「不是这种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