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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吗?
是死亡的预兆吗?
但我已经习惯了。
我已经整整二十五年来都与死亡的预感毗邻而活,因此——我并不害怕。
手抚胸口,传来心脏的跳动。
啊,我还活着。
脉搏愈跳愈快。
沾满药味的血液快速送往脑部。
脑子愈来愈膨胀。
视觉随之变得异常清晰。
整个世界超乎寻常地鲜明起来。
打开抽屉一看——
没有什么老鼠。
只有纸张,不,是一些老旧的信封。
抽屉里只收藏着一束信件。
信,我讨厌信。灌注在一个字一个字中的情感、思念与妄想,浓密得仿佛充满气味,光看就让人喘不过气来,这种东西若能消失于世上该有多好。胡乱封入了无用的记忆——信就像记忆的棺材,令人厌烦。信令人忌讳,不吉利。我最讨厌信了。
当我慌忙要将抽屉关上时,我发现了……
——这是?
这些信件是……
妹妹——寄给妹夫的——
——情书吗?
封入了爱慕之情,
与热切的思念,
男给女,
女给男,
传递于两者之间的文字——
这种东西,我……
自然没有看过,
也没有写过。
脑子膨胀。
无用的记忆啊,别苏醒。
脑袋像是快爆开了。
喀沙,喀沙喀沙。
瞬间,整叠情书崩塌。
从泛黄的信封底下,
一个十公分左右的迷你女人露出睑。
——她在,她果然存在。
女人带着无法想像存在于世的恐怖表情瞪着我,清楚地说了句:
「蠢蛋」
接着她递了一封情书给我。
在这一瞬间,
过度膨胀的我,终至破裂、消失了。
此乃昭和二十五年晚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