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太不公平了!”
佑俐明白当时在卡塔尔哈尔僧院遗迹地牢中水内一郎叫喊时的心情,明白他的渴望。我渴望过、渴望过……并勇往直前。孤独的我,唯一的安慰和希望、唯一珍重的人丢了性命,而其他的生命却逍遥法外。我要用自己的手纠正这种不合理和不公平!
正因如此,我才干方百计地要让死去的亲人苏醒过来。
“那只是在一瞬间嘛!”佑俐哭着嘟囔道,“哥哥想要得到t英雄,的功力而动了刀子,那只是在一瞬间嘛!难道必须付出整个人生来赎罪吗?”
大法师轻轻抚摸佑俐的脊背。
“在这个地方,没有时间概念。”
这就是说,没有时间也就没有疲倦。
即使如此——
突然,摩根的话语在佑俐心中回响起来。那位温和友善的大叔不是说过无名僧是圣人吗?
圣人——担负人类所有罪孽并赎罪的存在!
“这个地方没有你的兄长。”大法师说道,“这里只有无名僧。”
阿什点点头说:“无名僧就是‘乌有’,而不是曾经存在的某人的残骸。你哥哥的灵魂现在安息在故事的洪流之中,直至某一天获得别的生命脱胎换骨。他正等待着新生的时刻,他已经不再忍受痛苦了,因为你净化了他!”
这些话语仍未深入佑俐的心灵,奔涌出来的都是泪水。
“我该对爸爸妈妈说什么好呢?他们担惊受怕,一直盼望哥哥叫家。”
“那就寄托给故事的力量吧!”
故事——就是为此而存在!
“然后,你们一起为他祈祷。由你来编织祈祷的故事,祈祷爸爸妈妈的心灵也能得到哥哥那样的安慰。”
“站起来!你自己先要站起来!”阿什催促道。
“已经到你回‘圈子’的时刻了。脱掉守护法衣,还给大法师!”
佑俐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当她意识到阿什说的是什么时,全身紧缩并拼命抓住守护法衣裹在身上。
“不!我不回去!”佑俐蜷缩着身体爬着逃离阿什和大法师。
“我要干掉‘英雄’!我要为哥哥报仇!只有我能做到,不是吗?”
“英雄”还没有被封禁!
“我是‘奥尔喀斯特’!”
阿什闭着眼睛摇头。
“你已经不是了,徽标离开你了。”
你的使命结束了!
“刚才徽标已被吸入《虚幻之书》。你以前戴过的徽标,已经完成了净化碧空的使命。”
你已经不是“奥尔喀斯特”,也不可能再次成为“奥尔喀斯特”——
“为什么?有没有搞错?”
“你不是想回家吗?”阿什又恢复了独有的嘲讽语调。
“既然如此,阿什今后怎么办?没有‘奥尔喀斯特’怎么封禁‘英雄’呢?”
“‘奥尔喀斯特’另有人在啊!”
另找合适人选即可!
“应该说我时来运转了。这次的‘英雄’利用《英雄见闻录》现身,正在恢复基利克的原形。”
能够把声音传递给基利克的人物才是阿什需要的‘奥尔喀斯特’!
“我说,佑俐啊!”阿什用迄今为止最为亲切、最为融洽的口气呼唤佑俐。
“无名僧就是曾经的‘最后的真器’。而且,你知道这里有多少无名僧吗?”
想到这个问题,佑俐张口结舌。
“是的。到现在为止,越狱和封禁重复了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甚至可以说‘圈子’里没有‘英雄’出现的时期倒是少之又少。”
“无名之地”能够成功地封禁“英雄”仅仅是断断续续的刹那之间!
“人类就是如此渴望‘英雄’!明明知道‘黄衣王’邪恶,却仍然渴望不已。这也是人类的恶业、本性吧!”
所以你不必担心——阿什笑着说道。
“你还很年轻,回到你的世界去走你的人生之路吧!继续生活,享受幸福!这边的事情让我们来办,我们就是为此使命而活着——而保留着生命力。”
阿什从破破烂烂的披风中伸出手来,佑俐握住他的手站起身。大法师也站了起来。
“不过你要当心!‘英雄’就在‘圈子’里,争论不休的时代即将到来。”
阿什使劲握着佑俐的手对她说道。
“你是来过这个禁地、了解这里情况并回到‘圈子’里的极少数者。即使你置身于仰慕‘英雄’、迷恋‘黄衣王’的争论当中,也绝不要保持沉默。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合理的?你要睁大眼睛识别清楚。这次出征,你完成了‘奥尔喀斯特’的使命,今后就再也不会胆怯了。”
早晨有一位少年获知收剑之道,黄昏就会有千军万马停止杀伐。
一通百通!
阿什阁下——大法师呼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