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年轻人嗓音嘶哑地说道。随着剧烈的咳嗽,混杂了血迹的唾沫四处飞溅。
“警卫一团……下去了。我们是第二拨。”
目前,还没有任何人返回。
“阿什,别让这个人说话!”佑俐呼喊道。
年轻人把佑俐的手掌轻轻按住。他的手指已经折断,几片指甲也剥落了。年轻人的眼睛仍然注视着阿什。
“千万……小心!”
我、听到那个怪物的声音了。看不到身影,它在向我搭话。
“那是个……孩子的声音,男孩儿。”
佑俐浑身僵住了。
“就像、这个小不点儿的……男孩。”
年轻人的眼睛失去了焦点,头部无力地歪倒。
“我想起……兄弟来了。”
阿什走过来单膝跪在年轻人身边问:“它跟你说什么了?”
年轻人用尽最后的气力转向阿什,翕动嘴唇时嘴角流出了鲜血。
“他……笑了。”
很开心地笑了。
“他说……要净化这个世界。”
他要祛除肮脏东西!
“所以,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年轻人的下巴突然无力地松垂下来。佑俐也能看得出来,年轻人仍然睁大的眼睛深处生命已经消失。
佑俐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她无计可施,浑身颤抖不已。
“那是我哥哥!”佑俐脱口而出,话语中也渗着血,她的心已经破碎。
“那是哥哥的声音!‘黄衣王’在用哥哥的声音说话!”
佑俐全身晃动,随即用双手撑住地板。当她开始放声大哭时,阿久紧紧贴在她的头顶尖声叫喊:“佑俐,不能哭!不许哭!快,站起来!”
阿久猛拽佑俐的头发,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她擦掉眼泪站起身来,用手多次拍打自己的脸颊。她抬起脸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即使这样,她也看见了瘦高幽鬼模样的阿什和身穿黑衣的碧空。
若在往常,这种场合最先跑过来的应该是碧空。可这次怎么回事儿呢?他战战兢兢地蜷身缩脖,把黑衣前襟合拢起来望着佑俐。视线相遇只在一瞬之间,碧空就逃避似的低下了头。
阿什从肩头取下脏兮兮的布袋并取出一卷绳索发话了:
“你参加过悬崖速降吗?”
“没有啊?那种把戏!”佑俐哼哼唧唧地回答。
“比攀岩轻松!”他随即补充了一句,“你把这小子的眼皮合上。”
瓦砾山内部有岩石和沙砾的台阶,由于某种外力的反复作用造成了多层地裂缝,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落差重叠的台阶,有的落差竟超过了佑俐的身高。
伸手不见五指!极度危险!必须把双手空出来,所以阿什和碧空都扔掉了松明,只有佑俐的额头徽标发光照明,就像是戴了一顶灯帽。佑俐一转身,背后顿时被黑幕吞没,连上下都难以分辨了。
持续的极度紧张,眼泪已经干涸。佑俐在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时想到,心潮的剧烈起伏也是由于这种重度劳累所致。
即使如此,心灵的创伤仍在渗血。一因听到了哥哥的声音,二因碧空态度的急剧转变。
此前碧空总是挨着肘边跟着她,现在却必须不时地四下寻找。他沉默寡言却是切实的存在。现在,碧空似乎在竭力地消除这种存在感,似乎在躲避佑俐的视线。
——你在刚才的闪光中,看到了什么?
对于阿什的发问,碧空欲答又止,好像在责难自己似的连续捶打胸膛并快要哭出来,他只是催促大家继续前进。
碧空,你在徽标的闪光中看到了什么?难道——是你看到的‘那个’强迫你离开我吗?
如果是,“那个”又是什么呢?
这个疑问只在心中打转,佑俐极力紧紧闭住嘴巴默默向前赶,觉得似乎不是向下走而是一步步地沉人深渊。
在漫长得令人腻烦的危险下降过程中并没有遭遇魔怪。当他们在可能的终点处落脚时,佑俐发现这里地面坚硬,而且已被很好地平整过。
“这里是……?”
额头徽标照亮的周围墙壁也有明显的人为加工的迹象。
“好像是地下设施嘛!”
阿什并排站在旁边说道。
“本应从城堡内的其他场所经由正规通道来到这里,而‘那个,却不经由正规通道,它是砸穿上面的地板钻到这里来的。”
阿久在佑俐肩头上发话了:
“上面的……瓦砾山的大厅,我觉得是礼拜堂。”
因为那里有祭坛和圣像的碎片嘛!
“可能是王族的私属礼拜堂吧!这就对了,那家伙也早就想破坏它了。”
阿什又不用“那个”的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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