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他的侧脸,眼睛瞪得快要爆裂了。
“你,你是什么人?”
真可恨!他确实是这样说的,佑俐听到了。而且,他居然要躲开护卫他的碧空向后退。他用尽伤残身体所剩无几的气力改换姿势,并把剑锋指向碧空!
“你们是……”
恐惧和憎恶扭曲了他的面孔,嗓音嘶哑几乎要呕吐的样子。
“什么人?是‘那个’的同伙吗?”
“我们……”佑俐一边击落冲过来的怪物一边大声呼喊。
“不是什么可恶之人!”
响应佑俐的激情,锡杖顶端强烈闪光并漫射开来,圆圆地鼓成白色光球,立刻吞没了佑俐,吞没了阿久,吞没了碧空,随即滑下台阶,来到大厅中的阿什跟前。
阿什的兽皮披风肩头部位开始哧啦哧啦冒起烟来,他举手挡住亮光护住面部并大声呼喊:
“佑俐,闭上眼睛!都趴下!”并朝安放宝座的舞台跑来。
白色光球在八角形大厅地板的所有角落铺开,并开始沿着墙壁爬向天花板,其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给。光芒与能量将一切包裹起来,清晰地映出其本来面目并吞噬了进去。
光球升至天花板徽标处,徽标即从内部发出闪光,一瞬之间轰然爆炸。
王族徽标化为尘埃,空中乱舞的怪物们也同时化为灰烬,随即在光芒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佑俐被爆炸的气浪掀倒坐了个屁股蹲儿,但她仍旧按照阿什的指令紧紧地闭着眼睛,怪物们的叫喊声在闭上眼睛之后变得与此前有所不同。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那不是人类的喊声吗?不是人类由于痛苦、悲伤、愤怒和恐惧而发出的哭喊声吗?
“那是人的叫喊声啊!”
佑俐也不由自主地发出喊声并睁开了眼睛。一片雪亮!所有物体都在闪光!
猛然跃起的阿什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了佑俐的眼睛,随即粗鲁地把她向后拉倒,并用披风把全身包裹起来。旋即发生了第二次爆炸,大厅地板剧烈震动并响起了更尖厉的哀嚎声。
怪物们逐渐消失——
过程短暂,但佑俐似曾一度昏迷。当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身后的阿什搂着,腿脚伸直在坚硬的石地板上,捂着眼睛的手已经放开了。
“干得好!”他砰地敲了一下佑俐的脑袋。
大厅已经恢复了宁静,照亮墙面的蜡烛已有大半熄灭。墙上沾满了白灰似的粉尘,烧焦毁坏的烛台散落在八角形地板上。
佑俐仍然背靠阿什仰望天花板,王族徽标消失了。天花板破损坍塌,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夜幕。可是,大厅中却保持明亮。
光源就是佑俐的额头,“奥尔喀斯特”的徽标放射着光芒。它与蜡烛、松明以及探照灯全然不同,只要有它存在,一切都可以被温暖的光芒照亮。
“你没事儿吧,佑俐?”阿久不知为何从阿什怀中登场了,“碧空也能醒转过来吗?”
碧空就在佑俐身后,像胎儿似的蜷身倒在地板上,近旁就是骑士那把宝剑。可是,手握宝剑的独臂和骑士的身影却统统消失了。
“那是被净化了!”阿什说道,“你瞧!哈芭因二世也消失了。”
宝座上只剩下了披风。
“碧空,你没事儿吧?哪儿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摸摸他的肩膀,火星四溅,佑俐也大吃一惊。碧空趴着向后退去,背部紧紧地贴在石墙上,双眼圆睁,那双紫色瞳眸中充满了骇人的惊惧神色,甚至能吞没佑俐的喊声。
“我——做错什么了吗?”
碧空像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
“碧空,你怎么了?”
惊悚的感觉传递过来,她咽喉干得像着了火。
阿什站起身来,把披风推到后背来到佑俐身旁。
碧空仍然瞪着眼睛瘫软在地板上,嘴角开始瑟瑟发抖。
“我、我……”
“你怎么了?”阿什问道,嗓音犹如其爱刀一般尖锐。
“在刚才的亮光中,你看到了什么?”
碧空没有眨眼,而是在那紫色瞳眸中有什么东西在骨碌骨碌地转动并连续地闪烁消失。那是某种影像,是碧空心中的影像,微乎其微使佑俐难以看清。
突然,保持沉默的碧空握紧拳头开始捶打自己的胸膛。嗵地一下,嗵地又一下,表情却无任何变化。他仿佛裁虐自己似的连续捶打着,同时把头撞向身后的墙壁。
“我、我……”
佑俐于心不忍,抓住了他的手腕,而这次却没有迸出火星,碧空的手腕已经凉透。
“——没什么!”
快要哭出来似的微弱嗓音。碧空轻轻地、仿佛触摸易碎物品似的掰开佑俐的手推了回去。
然后他向阿什发问:“还要继续前进,是吗?走吧!”
阿什默默点头并转过身去,碧空扶着墙壁站起来,把手揣在怀里做出抚摸的动作,似乎在强忍胸中的痛楚。
与阿什不同,佑俐、阿久和碧空都不了解王宫,这反倒是一种幸运,城堡的变动就是如此之大,结构和布局错乱得一塌糊涂。所有的房间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