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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基利克家族的徽标啊!”
围绕地下大迷宫入口的地层断面浮现出一幅图案、瓦砾和沙石交混所描绘的图案,曾在卡塔尔哈尔僧院遗迹的肖像画上看到过。
佑俐走到入口处,阿久在她肩头站立起来。
“戴克斯特勒伯爵家族的徽标……”
“嗯,是的!”
这时,手中锡杖的顶端球体发光了。仿佛与之呼应,围绕入口的戴克斯特勒伯爵家族徽标闪出亮光,接着连佑俐额头上的徽标都开始闪光了。
匪夷所思的闪光三重奏在数秒之后停止,停止时三方也都同步。
紧接着一个声音传人佑俐耳中,遥远而难以捕捉来源的微弱声音,但也是不可能听错的声音。
——友理子!
佑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无论叫喊、欢呼、哀鸣全都发不出声来,只是感到心潮汹涌澎湃。
那是哥哥的声音!他在呼唤我!
“哥哥!”
喊声发出来了。佑俐向地下迷宫的人口奔去,还没有跑到跟前就被后面猛地抓住法衣领子提了起来,双腿在空中踢蹬。
“放开嘛!放开!”
哥哥在呼唤我!哥哥在等我!
“你不要听那种声音!”
这是阿什。他把不停闹腾的佑俐抛向身后,碧空伸手接住了佑俐。
“你要是被那种声音乱了方寸,就会失去下地坑的资格!”
佑俐推开碧空站稳了身体,随即屏住呼吸全力向阿什撞去。她双手握拳捶打阿什,并且抬脚猛踢阿什,还咬牙切齿、唾沫飞溅地破口大骂。
“闪开!你给我闪开!你说什么呢,大言不惭!资格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什么?”
阿什保持沉默,既不招架也不制止。但是当佑俐横冲直撞时,他又抓住佑俐的衣领朝碧空抛去。愤怒的佑俐再次反攻,于是,她再次被阿什抓住抛开。就这样傻乎乎地反复了几次,佑俐终于喘着粗气、双腿瘫软地一屁股坐在碧空的臂弯里。
“那种叫声我早就听到了!”
眼前矗立的阿什与其说是无法超越的铜墙铁壁,莫如说是出鞘的利剑,他是割裂佑俐心灵的利剑。浑身血涌上头的佑俐没有注意到阿什眼神的忧郁,只是满怀一切愤怒和抗拒反瞪着阿什。
“是在街道时——开始的吗?”
这是阿久在发问。即使在佑俐被多次抛开的时候,它仍然紧紧抓住佑俐不曾离开。
“你也听到了吗?但那不会是大树的声音,传进你耳中的是——”
基利克的声音!
佑俐终于醒悟过来,喘着粗气抓住碧空的手站起身来。是的,在我们沿着街道向王都进发时,阿什曾多次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那时他就已经听到基利克的呼唤了吗?
“不管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多少次,那都是毫无意义的。”
阿什把背上的布袋换了个位置,转身朝向地坑入口。
“那只是欺骗,只是幻听而已。那是‘黄衣王’为了迷惑我们追踪者的眼睛而设下的圈套。”
“可是,那就是哥哥的声音嘛!”佑俐颤抖着反驳道。
阿什仍然背对佑俐怒吼般地笑了笑:
“听听!再没有比刚才更幼稚、更不靠谱、更软弱的话了!”
那正是他的目的所在——阿什回头注视着佑俐说道。
“想要把你从一个得到徽标功力的‘奥尔喀斯特’变回到柔弱的平凡女孩,最有效的就是用你哥哥的声音来蛊惑你。所以,‘黄衣王,——伟大‘英雄’的负能量才这样对你施加影响!”
捂住耳朵!闭上眼睛!甚至,给心灵加上封盖!
“只有徽标的神力可以相信,我以前重复过无数次失败才学到这一点。所以我有资格对你下命令,‘奥尔喀斯特’小姑娘!”
他的话语确实盛气凌人,但语气中却充满了痛苦。
“我曾亲耳数十次、数百次地听到过基利克的声音,听到她的呼唤和求救声,并周游四方寻找那家伙。可是发声的地方却没有他,基利克已经不存在了。”
你哥哥,也已经不存在了!
“时光如箭只会持续直行,绝对不可能倒退。已经发生了的事件,任何人都不可能颠倒过来。那是无法挽回的,佑俐!”
佑俐目不转睛地反视阿什的黑色瞳眸突然意识到,阿什用“奥尔喀斯特”这个称呼叫她这可是第一次。
“故事就拥有这种骗人相信时间可以倒退、事件可以颠倒的魔力,它的道理就是‘圈子’的道理。它美丽温馨,有时也与人心的真实相通,然而,那并不是事实。正因为如此,讲述‘圈子’道理的‘编织者’们才被称作‘咎人’。”
死者不会复生——阿什说着单手按住腰间宝剑。
“前方没有基利克,也没有你哥哥。‘真器’已被耗用,它的生命已断绝,出现的只是幻影。如果你不能清醒地认识它、摒弃它并下决心完成‘奥尔喀斯特’的使命,那你最好就此退出。徽标也会容许你。”
仿佛在印证阿什的话语,佑俐额头上的徽标倏然闪亮并隐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