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侮吗?”
出人意料,美智留很腼腆地微笑了。
“森崎君是个大红人、大忙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而且那时欺侮我的人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森崎君不是班级委员吗?”
这类话题似有耳闻,森崎美子也和大树曾有论及:“你被推荐当上班委了吧?有什么打算?”
“棒球俱乐部活动很多,很忙的呀,所以担任图书委员倒还可以。”这是他自己说的啊!好像事儿也不多。
“美智留是因为喜欢书籍才成为候选人的吗?”
“女生图书委员是抓阄决定的,因为大家都不想当。”
不管选什么委员,我都不可能抛头露面去竞选——美智留又小声地补充道。
“那……后来森崎君被选中了。”
“嗯!”
佑俐心中暗想,这对美智留来说或许也是不幸——因为有一部分女孩心中萌生了对美智留的嫉妒之情。当然,学年伊始时还没有什么,但随着森崎大树人气渐旺,妒火开始熊熊燃烧。为什么?为什么让那种妖怪跟森崎君两人当图书委员呢?——这种说法,想想都会令人心生厌恶,那些家伙也能说得出口?
“欺侮行为变本加厉,森崎君就有所觉察了。”
大树为美智留而斗争,他向大家呼吁,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可耻的——大家不这样想吗?
“以前视而不见的孩子们看到有森崎君挺身而出,也就不害怕了。”
对美智留的无情欺侮停止了,被封阻了。
“初一第三学期,我可以每天都来上学了。
美智留怀念地眯起眼睛小声嘀咕道。
那时候真是太好了,可是——
“那段时期,老师干什么去了?森崎君站出来之前,老师也视若不见吗?”
美智留慌忙摇头。
“根本不会!兼桥老师全力以赴地鼓励我,还批评了欺侮我的孩子们呢!”
兼桥昭子是一位年轻女老师,担任英语课。
“但是……兼桥老师还是新手,第一次当班主任……而且,嗯……”
像是很难说出口,美智留嘟着嘴讲述。在欺侮行为学生团伙的家长中,有一些所谓“怨言超多监护人”。当兼桥老师对欺侮行为进行教导时,他们马上向校方发难并向教委打电话。
“那些都是强加于人的说法,嗯……大都是造谣中伤,所以给人的印象总像是兼桥老师不好。”
佑俐又咬紧了牙关——“校长在做什么?”
美智留沉默不语了,佑俐开始发问:
“校长既没站在兼桥老师的立场,也没站在你的立场,而是对无理取闹的家长们点头哈腰,装聋作哑,对吧?”
就像刚才阿久那样耷拉着脑袋,美智留小声回答说:“我不知道”。
“你爸爸妈妈呢?”阿久颤动着长长的胡须问道,“你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他们一定很担心你吧?”
美智留刚刚有些恢复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嘴角抖动着,一副失落的样子。
“我从阳台摔下去的时候,妈妈在场。”
她的视线只离开我一分钟!
“于是她遭到爸爸的痛骂,还受到爷爷奶奶责难。”
夫妻关系由此变得不和谐,事故之后不久就离婚了。
“后来妈妈一个人工作抚养我,她总是累得筋疲力尽,所以从没有过开心的时候。从我上学之后,她就开始晚上出去工作,而且开始酗酒,这也很不好……”
妈妈可能没有精力照顾美智留——佑俐想道。
“你爸爸呢?”
听到问话,美智留像被什么庞然大物挤扁了似的霎时愁眉苦脸。
“爸爸说……见不得我的脸。”
见不得!不想见!
“他跟妈妈离婚后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他又结婚了,又有了孩子。”
美智留的语调慌乱而反常,但她没有流泪。她悲痛到了极点,心绪焦灼,泪水已干。她双手的指头弯成了钩子状,似乎要抓挠自己的脸。
“所以,妈妈特别恨我,她说她跟爸爸经过千回百转的恋爱好不容易结了婚,却因为我而葬送了幸福。”
“这样说可不对!”
阿久跑上美智留肩头,跳上她的手指,然后甩开长长尾巴,把美智留的手从她脸上拉开。
“美智留的妈妈吧……她其实是在自责呢!都是因为痛苦实在承受不了,所以,很难悉心照顾美智留。妈妈怎么会怨恨你呢?”
美智留双手捧起阿久,把脸埋在手掌之间,阿久用温暖柔软的白色皮毛摩挲着美智留的脸安慰她。
一种冰冷的感觉坠入佑俐胸中,心灵仿佛被冻伤般阵阵绞痛。
美智留遭遇的事故在所有的人身上都可能发生,确实是天大的不幸。而这次事故又引发了连环不幸,并且长期折磨着美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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