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友理子的人生时限内或不会达到这种地步,因此友理子还可以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在水内的图书室里,书本们也说过同样的话。”
大法师点点头。
“那也是一种选择。视而不见、知而不晓的东西,也就不复存在了。你还可以忘掉这块地界。”
“可是,我忘不了我哥哥!”
友理子以为自己在高声呼喊,其实只是微弱地发出叹息般的声音。
“就连你们的事情我也无法忘掉!”
看到的和知晓的是不能够抹消的,友理子宁愿选择不能抹消。
“可是,我无法与‘英雄’,也无法与黄衣王争斗,我无法拯救‘圈子’。我还是个小孩子,这么重大的事情,我绝对做不到。我只是想把哥哥救出来!我只是想见到我哥哥!”
“‘奥尔喀斯特’啊!”
大法师面向友理子,恭恭敬敬地垂下头去,并握住了友理子的双手。
“这两种目的绝非毫不相关。”
岂有此理!一个是拯救世界命运,另一个只是救出哥哥而已,两者毫不相干。友理子拼命地摇头想要挣脱,而大法师却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不放开。
“你好好考虑考虑!你哥哥成为了‘最后的真器’,这最后的真器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那是“英雄”为了增强功力并完成越狱的最后一个必要条件——积满真器的最后一滴!
友理子大吃一惊,停止了挣扎。
“如果一滴——不够的话?”
大法师深深地点点头。
“如果你把哥哥从黄衣王身边解救出来的话,‘英雄’就失去了你哥哥那份功力啊!”
友理子应该做的事情恰恰与大树完全相反,要么补足最后一滴,要么除去最后一滴。
“失去你哥哥这个‘最后的真器’,‘英雄’就会被削弱一份功力,就会自动被吸入巨大的故事洪流中。对吧?”
然后,他就会被转动的地轮牵引并卷入,返回这块无名之地——作为无限强大却又单一的故事。
“这是怎么回事儿?”友理子简直一头雾水。
“那样能行吗?只削弱一个人——我哥哥那份功力,真能把毁灭世界的‘英雄’封禁起来吗?”
这事儿似乎有些天真——莫如说太渺小了。
大法师微笑了——友理子的想法被他看透了。
“在你生活的领域里,关于人的生命价值的教诲是怎样的呢?”
晕了!懵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那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法师沉稳地继续讲述。
“那我换个方式来问吧!在你的领域里,人们会拿生命与什么相比?有没有更重要或更可贵的比喻性说法呢?”
啊,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有个说法叫——人的生命重于地球。”
大法师终于松开了友理子的手,并在面前竖起了食指。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人的生命等同于世界的价值,对吧?”
友理子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是、是的。”
“那么,解救一个人就等于拯救了世界,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友理子又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点头好还是不点头好。
这时,微笑从大法师那皱纹纵横的脸上消失了。
“一个孩子以个人意志夺去另一个孩子的生命,对此漠然视之的世界——”
法师的嗓音变得沉重、严厉起来。
“与千人夺去千人生命、万人夺去万人生命且漠然视之的世界没有任何的区别!”
友理子睁大双眼望着大法师。大法师的目光毫无动摇。
这一瞬间,如同云开雾散,友理子恍然大悟。
“以一当万、以万当一。”友理子喃喃自语道,“这句话的真意就在这里,是吗?”
大法师深深地点头。
“如果——你有心解救哥哥,你也能够拯救世界!而且——”他注视着友理子,“解救哥哥一个人,对你来说是何等艰难的事情,是需要克服巨大恐惧而去经历的征程!”
因为,你必须接近“英雄”!
“一步迈错,你也会被‘英雄’掌控和吞噬!”
你思念哥哥心切,所以总是在迷惘、绝望、悲叹。
“‘英雄’强大无比,是拥有无敌功力的完美故事。它令人沉醉,使人成为他的俘虏。然而,它的背面却是‘黄衣王’的嘴脸。”
友理子绝对不是认死理儿的孩子。对于刚才大法师的话语,此前她曾朦胧地怀有疑问,却因思路的混乱而未能明确地提出。当这些状况集约化后,她终于提出了一吐为快的问题。
“我有个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