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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
友理子走近那个无名僧。
“你别、别那样磕脑门儿!你不疼吗?再磕就起包了!”
听到友理子的声音,第五个无名僧蜷缩得更紧并抬起头来,他的光头在大神殿的灯下闪亮。
他与那四个搬运箱柜的无名僧——那位当初见过的、浓密眉毛的相貌极为相似,但比另外四个都更年轻,也就是十四五岁吧!如果把那四个的年龄倒退几年,应该也是这副模样。
——是兄弟吗?
友理子看得目瞪口呆。这时,身旁的大法师手捧《虚空书》站立起来,走向少年无名僧。
“你是在‘奥尔喀斯特’的面前,莫要造次!”
听到大法师的告诫,少年无名僧再次平伏全身。搬运箱柜的四个无名僧中有两个走向前去,从左右两旁握住少年无名僧的手臂将他拖到大法师脚旁。
“你们不要那样粗暴嘛!”
友理子也走近大法师,然后蹲在伏身在地的少年无名僧旁边。大法师没有阻止,四个无名僧也缄口不语。
“大法师,他做什么坏事了吗?”友理子仰望大法师问道,“他在道歉、请求原谅呢!你看,他都哆嗦成这个样子了。”
友理子怀着庇护的心情,将手搭在少年无名僧肩头,在她还没来得及对其骨感做出反应时,就发生了匪夷所思的现象。
友理子的额头徽标骤然放出了强光,瞬间,即把徽标的所有纹路,都清晰地透射在大神殿的墙壁上。
额头徽标的强光也照到了少年无名僧脸上,他的额头闪现出徽标划出的圆弧,旋即消失。
“刚才……是什么?”
友理子看看自己的手掌并贴在额头试了试,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大法师双手捧起《虚空书》贴在胸前——心窝上,他站立不动,闭上了双眼。
他睁开眼睛,将《虚空书》的封面贴在少年无名僧的额头,就在刚才友理子徽标映照的位置。
“奥尔喀斯特啊!”
呻吟般痛苦的语气已消失,大法师语音低沉,像被压碎了一般沙哑。
“在……在。”
“这个人是你的仆从。”
友理子看了看少年无名僧,他像要逃避似的趴伏着身体,把脑袋夹在双臂之间,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
“《虚空书》选择了这个人,你带他走吧!”
说完,大法师耷拉下紧绷的肩臂,险些把《虚空书》滑落在地。只见他没有用手去抓书,而是整个身体蹲下用双膝接住了《虚空书》,看上去就像腿脚瘫软地倒下了一般。
“抬起头来!”
大法师向少年无名僧下令。
“用你的手触摸《虚空书》!”
少年无名僧哆嗦着站起身来接过《虚空书》,仿佛抓住的是滚烫的物体,双手颤颤巍巍。
大法师皱起了眉头,眯缝着眼睛凝视少年无名僧。他们那样接近,额头几乎贴在了一起。
突然,大法师站立起来,转身逃跑似的离开了少年无名僧。
“你带他走吧!这是你的仆从。”
大法师扭过头去厉声说道,他不看友理子也不看少年无名僧。
“这是你的仆从,任何情况下,都会按照你的意志行动并全力辅佐你。你带他走吧!”
他的语调异常强硬。但听起来,与其说是命令莫如说是恳求。或许是友理子的错觉?
“带……带我走吧!”少年无名僧说道。
这倒十分明确——就是恳求,声音也震撼了因事态而发懵的友理子心灵。
太急切、太悲痛了!
友理子望着他的眼睛,刹那间看到了那双黑眸的底部。少年无名僧眨了眨眼睛,伏在地板上退避三尺,抱着《虚空书》又朝友理子伏下身去。
“我会辅佐‘奥尔喀斯特’的,请带我走吧!恳求你!”
大法师仍然背朝这边,四个无名僧垂着脑袋,双拳紧握放在体侧纹丝不动地挺然伫立,仿佛在支撑从天而降的重压。
“……我明白了!”
看这个阵势根本无法拒绝。拒绝的话,这个人恐怕就要失声痛哭了。
“不过,你倒是先站起来呀!”
听到这样轻声的呼唤,少年无名僧哆嗦着站起身来,手臂间夹着《虚空书》。
“那书……也能让我看看吗?”
友理子伸出手去,大法师却厉声地一个断喝。
“不行!”
大法师掠夺似的从少年无名僧手中拿走了《虚空书》。四个无名僧冲过来挡在友理子与少年无名僧之间,将两人拉开间隔。
“‘奥尔喀斯特’,不许接触《虚空书》!”
友理子被他们拉扯着臂膀,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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