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对他感到不满。
特比卢卡举手寻求发言的许可,『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一定要让大家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啊?特比卢卡?玛德大人?』也是巴鲁顿的心腹大臣,税收处长官纳邦问。
『我们在座的各位当中,有一位没有资格出席内阁会议的人。』特比卢卡恭敬地回答。
『在陛下的御前,竟然有身份如此卑贱的人同席,这件事一定要禀明陛下。』
『这是什么意思?特比卢卡大人?』纳邦装出面有难色的样子问。
不仅是巴鲁顿一派,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国王伊路阿迪鲁都看出这拙劣的演技。但是没有人出面制止。大家都打算静观其变。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就算知道这是为了抓古拉乌鲁短处上演的戏码,也对古拉乌鲁德反击感兴趣,不是巴鲁顿一派的人,抱着这样的想法看热闹。
古拉乌鲁是最近稳步攀升的人,而且他得到王绝对的信任。
『有一位大臣伪造了自己的出身地位……我们有确凿的证据。』
『出身……』对特比卢卡发出疑问的是巴鲁顿。
『那个人伪造自己的出身,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这……』就连特比卢卡一瞬间也不由得难以启齿,『是不允许随意进入市内的人。』
别说进入这王宫,就连市内都不能随意进入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因为战乱流离失所,失去了祖国成为难民的人们。还有一种是被称为维尤拉阶层的人。维尤拉有时候甚至都不被当作人来看待,他们即使为了卖艺或者乞讨进入城里,也不允许留宿。即使为神殿清理不净之物,也不允许在正殿祈祷。没有稳定的称为银之时代的时期,确实还没有这种阶层。但在开始恢复重建的青铜时代,社会……需要为政者建立这样的一个阶层。在生产力还不是很发达的国家,要收容那些因战乱而流亡的人们很困难。也没有能力吸收人们那些因战争以及各种各样的原因所引发的不满。
既然无法消除,索性就挑拨民众。人心就是那么随便的东西。
如果让他们确信自己是在某些人之上的话,不满就会变得薄弱。为此,有必要制造出比普通人地位更低下的阶层。当然,这并不是为政者刻意制造出来的阶级。他们只是利用既定的事实,打压阶级当中最下层的人——那些被称为游民的人就成了牺牲品。
这些失去了家园的人们,以卖艺和占卜为生,为了维持生计周游于各国之间。大家互相协助,为了生存下去,创造出非常独立的社会风俗,为此,他们从其他阶级当中独立出来。就形成了现今的维尤拉。
这个内阁当中有人是出身维尤拉人,特比卢卡想告发的是这件事。对贵族来说,这是侵犯人权的发言。除了王之外,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特比卢卡到底想陷害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个人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微笑着接受大家的目光。相反,大多数人都不由得移开目光。虽然他是在微笑,但是那目光太过锐利太过冷酷了。
『请不要再拐弯抹角的了,特比卢卡大人。』
明显表现出不快的是裁判所长官非德摩鲁。非德摩鲁虽然不是古拉乌鲁一派,但也跟巴鲁顿一派划清界限。他原本是伊路阿迪鲁皇太子时代的法学老师。在王继位时,就任命他为裁判所长官,王对他给予厚望。
『到底是谁,请明确地说出来如何。』
『是啊……』
特比卢卡咳嗽了一声站起来,对他来说,这也是关系到她命运出现转机的时候,毕竟他要告发的,是一个魔法师。凉风吹进房间,现在的特比卢卡,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那就允许我说出来了。』特比卢卡用布擦了擦流进眼睛里的汗水,绷紧了肥胖的面孔,『坐在那里的维布?古拉乌鲁大人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哦……原来你说的是我啊。』好像刚刚才知道的一样,古拉乌鲁故作惊讶。
『没错,维布?古拉乌鲁大人。』特比卢卡吞了口口水继续说,『正是你!』
特比卢卡有点没有自信,向巴鲁顿飘向求助的目光。古拉乌鲁德冷静让他感到不安。察觉到这一点,巴鲁顿坚定地对他点了点头。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没有后路可退了。
『就是你伪造了身份,维布?古拉乌鲁大人……不』特比卢卡更正,『你根本就不是卡斯塔鲁特?维布?古拉乌鲁!』
拥有三个名字以上,说明身份是贵族。
『卡斯塔鲁特氏维布家出身,这个身份,是你花钱向那个男人买来的,我说得没错吧。』
『特比卢卡大人』古拉乌鲁的双眸绽放出光芒,『在国王陛下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您已经收集到确凿的证据了吧。』
『当……当然!』
特比卢卡心虚地反驳,偷看了一眼国王陛下美丽的脸庞。
『证人已经在这里了。』
『我们可以传证人……』
古拉乌鲁低头向伊路阿迪鲁请示:『陛下,你允许传唤证人进来吗?』
『如果大家都希望的话……』
伊路阿迪鲁点头,这是一个如果古拉乌鲁不同意的话,也可以拒绝的暧昧的回答。
『好吧。』古拉乌鲁明确地对着特比卢卡说,『至少,我没有什么异议。』
如果拒绝证人出席的话,就等于承认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