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这两人均准备叙述多则怪谈,这点是毋需担心。倒是,一白翁不是指定将有一名在场驱邪的和尚?」
「可是指国枝慧岳法师?」
「没错。这慧岳……」
名声似乎不大好哩。话毕,剑之进向鬼原使了个眼色。
「名声——不大好?」
「没错。药研堀的老隐士为人谨慎,应不至于胡乱推荐人才是。唉,或许不过是我多心,但据这鬼原君所言……」
此人至为危险,鬼原说道。
「危险?」
「表面上的风评的确不差,相传此人不仅擅长驱吉辟凶、加持祈祷,还能行医救人。但骨子里却是一见女色便淫心大起,还曾杀过好几个人哩。」
「杀、杀过人?」
「没错。」
印南把话接下去说道:
「平时是十分正常,一旦兴奋起来,便要失去理智,不仅好挟蛮力奸淫施暴,遇女抵抗更是下手凶残,甚至还曾数度将人折磨致死。」
为何没将之绳之以法?揔兵卫问道:
「此等好色狂徒,若不将他绳之以法,简直岂有此理?这风声未免荒唐,想必是出于嫉妒的诽谤中伤罢?」
不,这绝非空穴来风。话毕,鬼原在与次郎身旁坐了下来。
接着,身形矮胖的报社记者又凑出蓄着胡须的脸,低声接着说道:
「这法号慧岳的和尚,本是个萨摩藩士,维新前曾干过某些不宜公开的隐密差事。依理,此人应能于新政府中任职,但慧岳却弃此权利出家。」
「可是因这家伙握有政府的什么把柄?」
「似乎是如此。噢,或许真正原因,并非此人挟政府把柄作什么要胁,而是这号人物的存在原本就不该公开,故难以做出妥适安排。」
「这可是真的?」
我可不大相信,揔兵卫一脸狐疑地说道:
「干你们这行的本就是鬼话连篇,说这种话更是教人难以置信。正马,你说是不是?」
不,或许真是如此,正马说道:
「家父尝言,如今的政府官员悉数是杀人凶手。唉,或许仅是丧家之犬虚张声势,也不知此言是否真值得采信,但即使仅采信一半,或许也是真有其事。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不过……」
倘若这真是事实,一白翁为何要推荐这等角色?
与次郎坦承自己着实猜不透,剑之进亦同意道:
「在下对老隐士亦极为信任。故此,宁信老隐士推举此人,个中必有一番道理。」
「你可是认为,老隐士心中或有什么盘算?」
「这无从得知。才疏学浅如在下者,哪可能察知老隐士的心思?但倘若这传言的确属实,身为官宪,可不能视而不见。」
揔兵卫嗤鼻揶揄道:
「哼,你当的也是官差,还不和这人同样是新政府的走狗?」
「别这么损人。在下既非新政府的傀儡,亦不属萨长阀,至少还有明辨是非的风骨。别忘了在下亦是个……」
在下亦是个正义之士,剑之进似乎是这么说的,但两名报社记者却异口同声地把话给接了下去:
「是个妖怪巡查,是不是?」
「别再这么称呼我。」
「大人,这称呼哪有什么好嫌的?试想,世上有哪个巡查有幸在好事之徒举办的百物语怪谈会上担任干事?」
这两个印瓦版的说得好,揔兵卫高声大笑了起来。
「倒是,与次郎。」
这下,正马突然开口打断揔兵卫的刺耳笑声说道;
「今早你不是曾表示想到了什么点子?可是有什么企图?」
「没错,不是说你想到了什么计谋?」
原本呆立的剑之进,这下也坐了下来。
「又是企图又是计谋的,瞧你们说得还真是难听。说老实话,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点子。」真的一点儿也不特别,不过是突然间的灵机一动罢了。
听说由良公房卿也将与会时,我立刻想到,不妨开个小玩笑。
要说就把话给说清楚,揔兵卫厉斥道:
「少学咱们这巡查大人卖关子。」
「噢,其实……」
——不过是纳闷公房卿……
「不过是纳闷公房卿为何要参加这种聚会罢了。」
「这有什么好纳闷的?」
「对公房卿而言,此事哪有什么重要?不过是其子与几名愚昧门生起的一场争执。再者,争论世上有无妖怪,议题本身也是幼稚至极。不过,这都比不上真正召唤妖怪这主意来得荒谬。别说是公笃氏本人对此不以为然,就个人所知所闻判断,公房卿对此类争议应也是毫无兴趣,理应透过咱们这位妖怪巡查代其子打理便可。大家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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