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哩。发现了这几个家伙,我紧张得赶紧折回去,把涩谷这家伙给找来。」
「有人跟踪我们俩?」
剑之进松开了手,正马随即摔到在地。
「喂,别随便把我朝地上扔好么?没错,有人在跟踪你这毫无警觉的一等巡查。待我载着涩谷赶回来时,已不见你的踪影,便到这儿来瞧瞧。原本以为小夜小姐或许在家,未料朝矮树丛内一探……」
便望见这两个家伙躲在圜内窃听你们在屋内的议论。这时,突然有个如雷的大嗓门把话给接了下去。
只见身缠襷衣(注:着日式服装时,为挂起长袖而斜系两肩,于背后交叉的布带)、头系头巾、一脸宛若山贼的凶相的揔兵卫,正扭着两名看似文弱书生的男子的脖子,大剌剌地站在巷子里头。
这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场面。
「瞧这两个傻子,竟然有胆袭击我揔兵卫,等下辈子再说罢。」
此话一点儿也不假。只要稍稍认识揔兵卫的,想必都要作如是想。常人若不是疯了,理应无胆攻击他这怪物。看来,两人还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呀。
话毕,这莽汉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景象还真像是报上或锦绘中的插图呀,与次郎心想。就逮的两名男子不住哀号。其中一个额头上肿了个斗大的包,另一个则是鼻血淌个不止,看来两个都被狠狠痛揍了一顿。
那身穿洋装的家伙怎么了?正马揉着腰问道。
「噢?那家伙一看到我这张脸,就一溜烟地像只兔子般遁逃了。你难道没盯着他?」
「谁想盯着那野蛮的家伙?」
「哼,瞧你孬得像什么似的。难道坐视恶汉逃逸,是西洋文化之常情?未免也太没用了罢。倒是这两个家伙,不仅无勇无谋,想不到还如此不经打。」
正马还没来得及反骏,眉毛吊得丈高的剑之进便朝揔兵卫走去,掴起其中一个书生的下巴。教他给挑上的,是淌着鼻血的那个。
「混帐东西,胆敢跟踪我,目的何在?」
这书生一看到剑之进的神情,脸色旋即转为一片惨白。
虽然自与次郎的位置无法瞧见,但不难推测这平日一脸安详的巡查大人,此时的神情想必是十分吓人。
书生未回答只字片语,仅任凭鼻血一路朝下巴淌。
「混帐东西,我可是个一等巡查,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看来你还真是个大胆狂徒呀。且慢,跟踪官差原本就是大不敬,更何况潜入他人庭园、窥探屋中景况,更是法理难容。看来,该当场将你绳之以法,方为上策。」
话毕,剑之进便放开此男的下巴,掏出了捕绳。
揔兵卫也于此时松手。谁知那额头上肿了个包的男人竟然逮住这空隙,朝揔兵卫身躯使劲一撞,淌鼻血的则是一把将剑之进给撞开,没命地狂奔起来。
「给我站住!」
剑之进正欲追上去,却让揔兵卫一把拉住。
「且慢,且慢。」
「放、放手!难道要坐视他们俩逃逸?」
放走他们俩有什么关系?揔兵卫说道:
「什、什么?就这么放走他们俩?揔兵卫,你难道是疯了?」
稍安勿躁,揔兵卫说道。这下两人的反应竟与平日完全相反,剑之进一脸迷惑地问道:
「揔兵卫,这情况教人哪能不激动?不是连你自己都遭他们俩给打了?」
「虽是他们俩先动的手,但动粗的可是我。剑之进,这等小喽啰,逮回去也没什么用处。既然是我动的粗,这两人对我的攻击便不能算数。此外,即便他们俩真曾跟踪过你,也没任何证据可兹证明。倘若真要治罪,也只能就两人潜入庭园窥探一项,这哪会是什么大罪?又不是偷窥年轻姑娘入浴,在屋内的可是个又枯又瘦的老爷子呀。」
小夜小姐不也在屋内?正马说道。
「但可没在入浴或如厕时遭这两人偷窥罢?再者,他们俩不过是小喽啰,反正也不可能知悉多少内情。再怎么逼供,也套不出什么话儿来。」
「话、话虽如此,但揔兵卫……」
话虽如此……剑之进转头望向与次郎,欲言又止地再度嘀咕道。
「总之,此事不值得在意。这些家伙的身分,我大抵猜得出。」
话毕,这莽汉解下了头巾。
「喂,你若是信口开河,小心我斩了你。」
「我哪是信口开河了?若我记得没错,那两人应是孝悌塾的塾生。」
「孝悌塾?可就是你日前提及的……」
那孝悌塾?正马一脸惊讶地问道。
「没错,正是那家塾。」
「涩谷,你怎认得出?」
「当然认得出。我曾见过教我给逮着的那两个家伙,逃跑了的那张脸孔也记得清清楚楚。若有需要,随时都能将他们给逮回来。」
孝悌塾?剑之进高声惊呼:
「这——不正是公房卿之公子所开设的私塾么?」
名曰孝悌塾者,仅此一处,揔兵卫说道:
「的确为由良卿之子所开设的私塾。这些家伙曾来我道场劝诱门生,长相我当然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