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作弄人,但女人家岂有可能因遇上山气而受孕?那姑娘都带了个娃儿回来了,况且还出了人命。」
「这是没错……但老隐士所陈述的事件中,不也同样有人丢了性命?」
但这些人可不是死于刀下,小夜语带悲戚地说道。
闻言,老人以同样悲怆的眼神望向小夜。
「敢问那名曰山野金六先生的死者,可是让刀刃给砍死的?」
「也不知是否该说是给砍死的——」
「还是该说,是给刺死的?」
「的确是给刺死的没错。但小夜小姐,你……」
「难道死者身上的刀伤,与如小刀、短刀、或菜刀等普通刀刃所造成的伤有所不同?」
没错,剑之进先是犹豫了半晌,接着才回答:
「那伤怎么看都不像是单刃刀所造成的。而是如西洋剑般双刃之——」
那是山铊,小夜说道。
「山铊——?」
「乃山民所用之双刃刀。」
「山民——指的可是山男?」
不,是常人,小夜说道:
「山男不懂得使用工具,更遑论习于携刀。那越后的故事不也说,山男猎获兽类后,不懂得如何剥兽皮?严寒之日,亦不懂得生火御寒。虽谙人语,懂人性,或许并不尽然愚昧——但山男是绝不使用文明器物的。毕竟山男并非常人,乃等同于山。老隐士,你说是不是?」
的确是如此,老人先是望着小夜,过了半晌才如此回答:
「但虽是如此——」
「不。这桩事件,绝不宜与老隐士稍早所述的往事混为一谈。看来这回的案子,是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毕竟都生了个娃儿——总得查出谁是娃儿的爹罢?」
小夜说道。
好罢。过了半晌,老人方才开口喊道:
「剑之进先生。」
「是。」
剑之进诚惶诚恐地回道。
「敢问,死者金六先生,对这位阿稻小姐是否颇为迷恋?」
「似乎真是为其神魂颠倒。之所以率先质疑茂助,似乎也有蓄意破坏阿稻小姐婚事之嫌。」
「金六先生之居处,是否与茂助先生之宅邸相距不远?」
「的确是相距不远。」
「金六先生与高尾山,是否有什么地缘关系?」
「地缘关系——?噢,金六为药王院之信徒,似乎曾频繁前往高尾山参拜。敢问,这与案情可有任何关系?」
「那么,看来是错不了。」
老人向小夜使了个眼色。
小夜也点了个头。
老人说道:
「那六尺巨汉的真面目——极有可能就是金六先生。」
「绝、绝无可能。山野金六的确是身躯壮硕,但绝不至于有六尺高,顶多和揔兵卫差不了多少——」
但阿稻小姐个头可就小了,是不是?小夜问道。
「是的,蒲生家的阿稻小姐,个头的确不大。」
「那么,倘若个头不大的阿稻小姐,遭一名如揔兵卫先生般身躯壮硕的巨汉给——奴家仅是打个比方——给按倒,小姐会认为自己碰上了什么?」
在下岂可能干这种事儿?揔兵卫满面通红地抗议道。
「奴家不过是举个例。各位认为,阿稻小姐难道不会误判,自己是教一个硕大无朋、力大无穷的东西给按倒的——?」
的确有此可能,正马说道:
「一个个头娇小的姑娘让这么个粗暴的怪物给按倒,简直活像是遭狮子或熊袭击似的。」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
——一丝不挂,硕大无朋,
——浑身覆毛,
一身长应逾六尺之巨汉。
看似浑身是毛。
应能徒手将猪撕裂。
「看来这姑娘并未说谎。」
不过是未客观陈述事实罢了。阿稻主观认定自己似乎是看到了这么个东西,只因——
「阿稻小姐当时必定惊骇不已,想必是恐慌到什么都给忘得一干二净的程度。因此,才会以为自己当时看到了这么个东西,并对此深信不疑。」
「且慢。老隐士,那么,这名曰金六者究竟是——?」
「噢。虽纯属臆测,但答案应是无他。想必这金六先生,趁阿稻小姐出外打水时劫走了她。」
劫、劫走了阿稻小姐?剑之进惊声高喊:
「金六劫走了阿稻小姐?这……」
话没说完,剑之进旋即咳了一声以保威严,并改了个严谨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