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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缵地蛇曾如此告知毫不知情的伊佐治:
汝父实为一条蛇——
其真面目,乃一以蛇为名之盗贼——
同时,还是条窃走同伙黄金逃亡的龌龊负伤蛇——
并将窃得的黄金藏匿于某处——
正因有了这笔龌龊黄金——
汝家方得以致富——
结果如何——?小夜问道:
「伊佐治先生听了,是否就此性情骤变,开始四处询问往昔真相?」
「唉,发现自个儿的爹其实是个盗贼,当然是难以释怀,也不免要引发些许连想,毕竟财库中原本就有堆积如山的小判。而这些小判究竟是打哪儿来的,想必伊佐治先生自己也是毫不知情才对。」
「原本大概以为,这笔黄金不过是正常的家产罢?」
「想必是如此。绝无爹娘会告知孩儿关于自己过去不堪的真相。而且其祖父母均已辞世,养父善吉先生对此也应是毫不知情。就连其母都已于前年亡故,因此只得四处向乡里查询。这下便察觉——」
冢顶似乎有什么蹊跷。
伊佐治认为,上头似乎藏有什么足以证明父亲曾为盗贼的证据。但那钻地蛇则认为藏在冢顶的,应是载有黄金埋藏处之重要信息。
若是教伊佐治给捷足先登,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因此,便将伊佐治先生给……?」
「就这么将他给杀了。愚蠹,真是愚蠢,此事根本是愚蠢的连环。钻地蛇甚至怀疑阿里夫人可能也知道这秘密,便连同夫人也给杀了。接下来,便虎视眈眈地意图攀上古冢——」
「但还没来得及攀上,便遇上了百介老爷的拦阻——是么?」
「出手拦阻的,可是又市先生呀。」
当时,又市一脸悲愤地说道:
——切勿再取百姓性命。
——小的对视人命如蝼蚁的混帐……
——可是恨之入骨。
又市这回所设的局,其实是单纯至极。
今后,意图前来夺取口绳党藏金者,想必十之八九均将以那古冢为目标。那么,只消让那窝变得更为醒目便可——
欲盖弥彰地在冢顶盖座祠堂。四处流布此地有妖魂盘据、生人勿近之传言。又经刻意安排,使来者隔着以纸符封印之棂门,便能清楚窥见堂内有口窝,以及窝中那只牢靠的石箱——
凡知悉此事者,想必都要认为堂内必有蹊跷。
不知情者,则不至于起任何疑念。
此外。
石箱内,还藏有一条由憨厚认真、信仰虔诚、对一家关怀备至的斋七日日投予生饵喂食的蛇神——而且还是毒蛇。而且每十二日,还会换上一条新蛇。
胆敢潜入祠堂、掀开箱盖者。
注定是死路一条。
事实上,祠堂落成翌日,钻地蛇就一命归西了。
又市换上一张纸符,掩埋了钻地蛇的尸骸。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报了伊佐治和阿里的仇。
当时,又市并吩咐斋七:
——日后,仍将有外人闯入祠堂,命丧此冢。
——届时护符将遭损毁,仅需替换新符即可。
——掩埋尸骸后,宜视同客死他乡之无缘佛供养之。
设想得还真是周延。
事后,老夫耳闻往后数年间,计有六名以上之外人客死口绳冢旁。
看来思虑欠周、有勇无谋的盗贼们依然宛如飞蛾扑火,摇摇晃晃地飞向藏宝的幻影,接二连三地为负伤蛇的怨念所吞噬,果真应验了祸延子孙世代的说法。
但在维新后,一切纷扰便告止息。
百介深深吐了一口气。
「至于……」
至于什么?小夜问道。
小夜也跟着望向月亮。百介接了下去:
「至于伊之助,亦是……」
「老爷指的是伊佐治的独子?」
「亦可说是伊三郎之孙罢。」
是呀,小夜回答:
「——亦是为这陷阱所害?」
「没错。也不知此人是如何误入歧途的。斋七先生是个大善人,如今遭逢此祸,想必是伤痛难耐。思及至此,还真是教人于心不忍呀。」
这也是自作自受罢,小夜说道:
「百介老爷,这——不也可说是因果报应?」
「天下无奇事,但也无奇不有呀。」
百介说道:
「看来斋七先生的为人——竟要比又市先生所想象的还要憨直。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