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数是死于蛇吻——」
的确是如此。
但这并非任何人的意志所造成。
乍看之下,伊三郎、伊佐治、乃至伊之助三人,分别于不同的局面中死亡,彼此之间可谞毫无关连。不过,三人彼此相隔数十年的死,却悉数与蛇相关。
而这三代人的死——亦与长年相传有蛇灵盘据的古冢脱不了关连。
即便如此。
这仍不过是个巧合。
但虽是巧合——
或许三人之死均是出于巧合,不过——剑之进继续说道:
「这点未免也过于雷同。亲子三代皆死于同样死因,看来此事绝非寻常。若不是妖魂寻仇,还会是什么?」
这与次郎也同意。
借用一句一白翁的话——毕竟与次郎也生活在这相信妖魂寻仇的文化中。
以妖魂寻仇视之,当真稳当?老人问道。
「老隐士言下之意是?」
「噢,老夫不过是纳闷三人之死,是否真能以妖魂寻仇视之?这说法,正马先生不是曾斥之为迷信,揔兵卫先生不也曾斥之为虚妄之说?至于剑之进先生——不也曾为调书无法以此说总结,而深感困扰?」
不不,剑之进摇头回答:
「听闻此三人死亡之经纬,在下这回岂敢再有任何抱怨?思及三人之死——还真教人感到神伤。不论是伊之助违逆伦常、伊佐治心神错乱、乃至伊三郎于古冢上含怒冤死,均教人感到伤悲莫名。」
这感觉不难理解。
与其说是神伤,或许以失落形容更为恰当。
若以妖魂寻仇视之——的确也不为过。
原来妖魂寻仇并非莫名的恐怖,亦非难以抗拒的神秘,不过是世人为了承受教自己束手无策之事而准备的说法,与次郎心想。
当然,这等事儿并无确证,亦无道理。
有的仅是印象,或者情绪。
由于此类事件并非某人所为,因此教人束手无策。既无法回避、亦无法挽回、既无法补偿,而且由于毫无理由,甚至教人欲后悔也是无从。
如此这般,岂能不教人神伤、失落?
因此——
「想来——」
老人浮现一脸眺望远方的神情,举目望向庭院内的绣球花。
与次郎也循其视线望去。
小夜已不见踪影。
仅见到被夕阳映照得一片鲜艳的绣球花。
突然间——
一阵风吹进圆窗。
铃。
吹得风铃摇晃作响。
「还真是不可思议呀。」
老人说道。
有哪儿不可思议?与次郎问道。
「当然不可思议。方才剑之进先生不也说过,吾人如今身处有蒸汽火车飞快疾行、瓦斯灯终夜大放光明的文明开化之世,竟仍得采信妖魂寻仇之说。」
「难道不得采信?」
不不——老人颤抖着枯瘦颈子上的筋脉说道:
「老夫并非此意,不过是感叹值此文明之世,妖魂寻仇这等陈年传承、古老文化,竟仍不失其效。想来难道不教人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曾经存在过呀,老人又补上这么句教人费解的话。
「曾经存在过——敢问老隐士指的是?」
「老夫指的不过是——毕竟妖魂寻仇确曾存在。」
——妖魂寻仇。
「确曾存在?」
老人这句话似乎别有寓意。
与次郎心想。
真没想到竟然又——老人神情开怀地说着,笑得挤出了一脸皱纹。
「真没想到什么?」
「噢,真是对不住,如今有人殒命,老夫竟然还笑了出来,失敬失敬。老夫不过是——感觉仿佛见到了一位久违了的故友。」
「久违了的故友——?」
「是的。」
这不过是个老糊涂的自言自语,还请各位别放在心上。话毕,一白翁顺手阖上了记事簿。对了,剑之进抬头说道:
「倒是——在下这回也碰上一件教自己感到极不可思议的事儿。」
什么事儿?老人睁大双眼问道。
「噢——这也是在下听了老隐士一番话后才想到的。难道在下所检查的那张纸符,正是——老隐士曾数度提及的又市先生所贴上的?」
话毕,剑之进吐了一口气,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他这感受,与次郎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