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负伤蛇

sp;此外,又市先生还吩咐斋七先生,往后每日均须供奉神酒香烛。

  这起不祥之事——果真就此平息。

  【陆】

  敢情这回似乎没帮上什么忙哩,一白翁搔着脑袋说道:

  「似乎净是提些无关痛痒的事儿,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老隐士客气了,剑之进率先低头致谢道:

  「原来在下是看走了眼。若未向老隐士请益,在下不仅可能错怪无辜,恐怕还有逮捕善良百姓、强押其进行无谓审判之虞。然能及早发现,堪称万幸。身为东京警视厅一等巡查,但在下这番表现,还真是愧对自己的头衔。竟然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无法参透——」

  「剑之进,你就别再自责了。论丢人,我不也好不到哪儿去?」

  揔兵卫也致谢道:

  「唉,老隐士,说老实话,我自个儿也是深感汗颜。分明只需壮起胆子细心检证,轻而易举就能辨明此案真相。唉,看来我的道行果然太低,老是为无谓细节所左右,搞得自己看不清真相。」

  老人笑道:

  「真相是否真是如此,尚未判明哩。」

  当然就是如此,否则哪能有其他推测?正马说道:

  「我是认为真相已经判明了。」

  噢?老人惊讶地张嘴应道。

  正马继续说道:

  「矢作、涩谷、笹村和我,全都被自个儿的愚昧给逼进了死胡同。若懂得做合理思考,早应得到一个合理的结论。这下,也无须再做其他推测了。」

  「无须再做其他推测——?」

  「矢作,你说是不是?」

  「没错。」

  一如老隐士方才所言,剑之进说道:

  「此案之真相,不过是蛇原本就藏身祠堂内某处,根本无甚离奇之处。」

  剑之进两手置于大腿上,一脸颓丧地低头说道。

  一白翁眯着双眼,语带试探地说道:

  「意即,各位均认为——此案绝非人为谋害?」

  没错,绝非人为,正马说道:

  「听了老隐士与矢作稍早的一番问答,我这才发现真相。这绝非一桩谋杀案件,绝无可能。」

  「何以见得——?」

  「噢,矢作方才亦曾提及,伊之助想要捣毁古冢的时间,与其说是深夜,毋宁该说是黎明——矢作,是不是?」

  没错,剑之进回答。

  「那么,这下不就真相大白了?亦即,捣毁古冢之计划,除了当时群聚其身旁那群猪朋狗友,应是无人知晓。即便有哪个外人听见了,此时再捕来一条毒蛇放入祠堂内,也应是至为困难。不,即便真能办到——也应将蛇藏入石箱中,若仅将蛇放入祠堂内,岂不是有失算之虞?难保伊之助人还没到,就让蛇给逃了。不,蛇即使没逃,也无法保证届时会见人就咬。若这是桩计划谋杀,设想得未免也过于粗糙了罢。」

  「意指其中未免有过多不可确定之因素?」

  一点儿也没错,正马将身子挪向前说道:

  「倘若我是个欲以毒蛇取人性命的凶手,应会撕开纸符进入祠堂,并将蛇藏入石箱中。毕竟伊之助原本对门上贴有这么张纸符并不知情,凶手于事前将之撕除,理应也不至于坏事儿。不,甚至该说撕去纸符,反而更能引诱受害者入内才是。」

  有理有理,一白翁说道:

  「毕竟伊之助一心认定祠堂是个藏宝处,斋七老爷就是从中取出钱来的。若是多年来未曾有人出入,反而显得更不自然。」

  没错,这下又轮到正马开口了:

  「再者,即便真能将蛇藏入石箱中,这仍是个赌注。毕竟即使如此,仍无法断言蛇绝对会咬向掀盖开箱者。即便真咬了,也无法确定遭咬者是否真会丧命。」

  有理,剑之进垂头说道:

  「欲操蛇行凶,仍应如矢作最初思及的,直接将蛇凑向受害者的颈子,效果最为确实。不过——这似乎也是无法办到——正马,你言下之意应是如此罢?」

  「没错。」

  真的无法办到?老人问道。

  当然办不到,正马断言:

  「那伙狐群狗党自始至终都在伊之助身旁。其中哪有人能半途抽身,事先找条蛇来?」

  原来如此,揔兵卫说道:

  「看来这假洋鬼子的所谓理性主义,还真是有效哩。不论如何推想,此案都是一桩意外。」

  「与其说是意外——或许该说是妖魂寻仇罢?」

  剑之进感慨道。

  这与次郎也同意。

  「伊之助遭蛇咬一事,或许真是出于巧合的意外。不过……」

  话及至此,剑之进先是沉默片刻,接着才开口继续说道:

  「方才听到老隐士一番话,在下的想法又有所改变。大家想想,死者伊之助之父伊佐治、其母阿里、乃至其祖父伊三郎,死因均与古冢不无关连,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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