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开怀笑道:
「别把自己说得如此一文不值。毕竟案发地点为蛇冢,素有蛇灵盘据之说。何况尚有七十年前,先祖伊三郎掀盖之际曾见箱中蛇踪之传言,种种因素,皆可能误导各位下判断。」
「没错,一点儿也没错。老隐士,原来此案毫无光怪陆离之处,一切均是理所当然的道理。真相原来是如此呀。」
太蠢了,在下真是个蠢材呀,剑之进敲着自己的脑袋瓜子频频自责,接着猛然抬头,两眼直视老人问道:
「不过……」
剑之进一脸纳闷地问道:
「老隐士对这户人家怎会如此熟悉?」
闻言,一白翁再度面露微笑。
「在下经办此案,尚不知冢守家三代前之先祖何名,但老隐士怎会知道?」
一白翁摊开另一本记事簿,凑向四人回答:
「其实,斋七老爷兴建祠堂时,老夫也曾在场。」
记事簿上的标题为——池袋蛇冢妖异纪实。
【伍】
好的,此事该从何说起呢?
看来,还是依先后顺序陈述,各位较易理解。
那么,就从三代前的伊三郎先生之事开始说起罢。
事情是这样的。
七十年前。
不不,这哪有可能是亲眼所见?老夫可没老到这种地步。
七十年前,老夫仍是个娃儿哩。
总而言之,此事实为老夫造访该地时,自数位村中耆老口中听来的。
是的,如今应已无人记得此事。
没错,老夫造访该村时,距事发已有三十余年,当时对村众而言,也是陈年往事了。
是的,古老到几近传说的地步。
恐怕得以许久以前,在遥远的某地起头了。
据传,伊三郎先生原本并非此村出身,某日,自不知何地漂泊至此。
抵达此村时,伊三郎先生已身负重伤。
幸有冢守一家善意收容,悉心照料。
噢,不过,当时百姓尚无姓氏,一家尚未冠上此姓。
众人仅称其为口绳冢一家。
噢,当时宅邸似乎便已颇具规模,但尚称不上富裕。虽不至于三餐不继,总之仍称不上是富。至于之前的家境是什么景况,老夫便不知晓了。
离奇的是,救了伊三郎先生后,家运竟开始蒸蒸日上。
接下来,流言蜚语也随之而起。
这本是人之常情。
众人相传伊三郎乃蛇所幻化。
而口绳冢一家则为蛇乩。
乩——意为易诱灵扶身之体质。
并相传若有蛇入蛇乩之家,全村财富将为其所吸尽。
总之,此类传言接踵而起。
唉。
想来,此传言或许自古便有之。毕竟蛇乩或蛇灵扶身一类传说,自古便多有流传。
不过——称人为乩,多少带有歧视意味,且绝非单纯的藐视。
若家境清寒,或许不至于成为问题。
噢?没错。
问题出在,此户人家竟突然致富。
何以致富?
这老夫就不清楚了。当然,亦不乏人臆测伊三郎先生原本便身怀巨款。
噢,亦有流言指称伊三郎先生实乃蛇神召使。姑且不论真伪,既有此类传言,可见伊三郎先生已被视为口绳冢一家之一员。
于是。
疗伤期间——
伊三郎先生与此户千金相恋。
两人因此生下了伊佐治先生。
这下。
没错,这下,境况便起了转折。见到娃儿出世,伊三郎先生也感觉自己该开始图个安定了。
噢?
这是理所当然。
依常理,当然是如此。毕竟这户人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再加上天生的父爱本性,见到这户人家的姑娘连骨肉都为自己生了,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就此一走了之。
如此一来。
那些个流言蜚语可就教他耿耿于怀了。
这下,还得顾虑到孩儿的将来,总不能任其在村内遭人白眼。
因此——
伊三郎只得卖力干活儿。
竭诚地为全村贡献一己之力。即便遭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