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闻言,当地渔夫怀疑会不会是为那怪异的雾所吸引,随那奇妙的海潮漂走了。因此,不愿死心的回船问屋老板便委托这与其熟识的小贩代为寻人。
那小贩就这么找着了那座岛。
而且连宝殿也看见了。
倘若少东漂到了那座岛上,人或许有可能还活着——听闻小贩禀报的回船问屋老板想必是如此推论罢。毕竟主人再怎么说也不肯死心。
因此——
一筹莫展的小贩于旅途中结识了这小股潜,便委托其代为寻人。
是的。
又市先生曾告知小贩,自己的友人德次郎先生与戎岛略有渊源。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对这小贩而言,真可谓天无绝人之路。
同样教人惊讶的,是又市先生后头,竟然还跟着算盘德次郎先生。
阿银小姐曾告知,德次郎先生乃由入道崎洞窟内之戎社的看守人所扶养长大——但略事深究,老夫发现真相更是教人惊讶。
德次郎先生竟然是戎岛出身。
是的,正是如此。
万万没想到,德次郎先生竟然就是循老夫登陆的小径逃出戎岛的唯一一个岛民。
是的,正是如此。
由于必须通过戎宝殿之后庭,方能经由石阶前往小径,故除了戎家岛主、奉公众、与世话众之外,岛上无人知悉海中有这么条小径。
而岛民中未曾有人入殿,更遑论踏足内庭。
当然,这秘密完全不为人所知。
也不知德次郎先生是生性不驯还是怎么的,打十岁时起便对岛上的生活多所质疑。
据说其原为工匠众之子。
只是,据说其生父额头上亦有戎字烙印,想必是漂至岛上后归化该岛的木工还是什么的罢。是的,看来漂流至此者并非悉数遭到杀害。吟藏曾言有一技之长者,于岛上颇受珍视。
某日。
年幼时的德次郎先生肚子饿了,便趁夜偷偷潜入宝殿——由于自古至今未曾有人潜入该地,因此宝殿周遭似乎未有任何警戒。
但是,宝殿内庭十分宽广。
即使摸进去了,德次郎先生依然不知该往何处觅食。
因此,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走出内庭。
此时,德次郎先生望见大海、望见对岸、也看见了石阶和那条小径。犹记德次郎先生当时曾言,这已是四十年前的往事了。
因此,年幼的德次郎先生便走到老夫意图投海的地点,是的,意图自此处逃离该岛。毕竟他是首度望见对岸。
德次郎先生亦坦承,当时在自己眼中,对岸看来犹如一片净土。
是呀,说来讽刺,对岸竟然也将岛屿视为净土。
德次郎先生便步下石阶踏入海中。是的,勇气的确教人嘉许。
有勇无谋?噢,或许也可说是有勇无谋罢。
一心以为对岸有许多东西可吃,德次郎先生死命地跑。但当时的他毕竟只是个孩童,而路不仅有两里之遥,还是步步难行。就和老夫当时所遭遇的情况一样,才跑了一半,海水就开始将小径给淹没。
此时,入道崎已是近在眼前,因此他死命游完了剩余的路程。
没错,想必要是游得慢了些,他就要教海流给吞没了。
他就这么千钧一发地逃出了神域。
接下来——
也不知德次郎先生是顺利游完全程,抑或是途中便告体力不支。幸运的是,他并未让那凶险的海流给吞噬,而是被冲上了入道崎的悬崖下头,并为神社的看守人所寻获。
是的,正是如此。
先生果然英明。
这条小径,唯有在每月的满月之夜才会浮出海面——而且唯有在太阴升上天际到落下之间的时间内,人才走得过去。
噢。
不过,从前似乎不是如此。
吟藏曾言小径乃随岛屿上升,方才没入海中。因此在古时,大概是两、三百年前罢,这条小径曾是恒时高于海面的。但后来徐徐下沉,最后于百年前完全没入海中——自此之后,唯有逢满月之夜,方能勉强走过。没错,百年前的访客亦是每月仅能登陆一次。
德次郎要比老夫早四十年走过这条小径,或许在当年,这段路要比老夫走过时好走得多罢。
后来。
德次郎先生告诉老夫,将其扶养成人的看守人曾提及一与戎岛相关之远古传说。
该看守人表示,那应是近三百年前的事儿了。
当时,海中小径完全浮于海上,岛屿本身亦不似今日般隆起,故两岸往来尚属频繁。
那一带为秋田藩佐竹大人之领地。
但三百前究竟从属何处,老夫就不清楚了——
只知道自古时起,该处就是一座贫瘠的岛屿。既无米可上缴、亦无渔获可食,民生景况至为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