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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原似乎在叹气,不知道处于何种心态。感觉与其说她紧张、紧绷,更像是普通的无精打采。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
我有些在意而询问。
该不会在这最后关头的关键时刻,状况又有所改变吧?实际上这也是经常发生的事,工作总是在最后关头的关键时刻翻案,这几乎堪称基本原则。
「不,没事……只是贝木,想到包含这次在内,只会再和你交谈两次,我就觉得有点落寞。如此而已。」
战场原明显讲得口是心非,大概以为这样可以瞒骗我,但我莫名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
「我也这么想。像这样和你私下联络,让我回想起两年前,挺快乐的。」
我同样讲得口是心非。
甚至可能只是无心之言。
我觉得被她挂电话也在所难免(这一个月经常发生这种事。有时候是我挂电话,有时候是战场原挂电话,我居然能持之以恒工作到这一天)。
「呵……」
但战场原笑了。我毛骨悚然。她明明不是会这么笑的家伙。
不对,这是两年前的事。
她已经不一样了。
比判若两人还不同。
「我到时候当然会和阿良良木举杯庆祝,不过贝木,我应该也要向你致谢。可以在最后再见一次面吗?」
「不,没这个必要。别开这种恶质的玩笑。多亏卧烟学姊,我不需要列出必要经费请款,我的收支也以获利了结,没必要接受你的感谢……啊啊,话说战场原,虽然这不是售后服务,不过……」
「什么事?」
「记得我一月初说过的话吧?为求谨慎我重复一次,你要好好叮咛阿良良木啊。我不晓得他现在是不是忙著考大学,但我骗过千石抚子之后,要是那个家伙大摇大摆跑去北白蛇神社见千石抚子,将会搞砸一切。」
「……就是这件事。」
战场原发出为难的声音,似乎也察觉这个问题点。
「到最后,这就是问题。要是我坦白一切,就非得说明这件事和你有关……这么一来,阿良良木或许反而会赌气前去见千石抚子。」
「你是他女友吧?所以要是无计可施,我说真的,你就说『为了我忍一忍』或是『我和千石谁比较重要』这种话撒娇说服吧。」
「……就说了,要是我有办法这么说,我的人生就不会变成这样。」
说得也是。不过既然攸关性命,难道不能硬是装一下吗?
「不,并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即使做得到,阿良良木也会看穿。我虽然很会演戏,但要是忽然讲这种话明显很突兀。」
「我想也是。既然这样,就不要忽然讲。如同我整个一月都用来拉拢千石抚子,你用整个二月拉拢阿良良木吧。」
「居然说拉拢……」
战场原语气无奈。
「对你来说,人际关系只是一种讨价还价吧。」
「我没做过讨价还价这种事。」
我一瞬间如此否定,不过这段对话本身,换个角度来看也是讨价还价。我随时注意让自己不接受讨价还价,但或许是因为我不会讨价还价。
「总之,当前已经没有时间限制。如果想拯救千石抚子,等你们成为大学生应该也不迟吧。」
我当然没对战场原透露我见过羽川,却把她那番话放在心上这么说。
「所以即使没办法说服阿良良木,至少要适度编个理由让他别靠近那座山。毕竟这攸关生命,至少要做到这件事。」
「也对……毕竟攸关生命。」
没错。攸关战场原的生命,也攸关阿良良木的生命。
无论使用何种说法,应该都不算是不诚实。
不对,算吗?
无论基于何种理由,都不应该有事情瞒著恋人?
我不懂。真的不懂。
「战场原,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你喜欢阿良良木的哪个部分?」
「你没有的部分。」
战场原或许自认这个答案贴心又讽刺,但即使这是删除法,这也代表她挑选对象的基准是我。
「因为他是阿良良木。」
她似乎察觉这一点,所以如此改口。
「如果阿良良木不是阿良良木,我肯定不会喜欢吧。」
「我不懂。」
我这么说。
「看来你现在非常热中,投入到愿意为了阿良良木牺牲自己的生命,但你们反正成为大学生之后就会轻易分手吧。」
「…………」
「或者是出社会的时候分手。高中情侣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