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你最好三思。我想你还没和成为神的千石抚子交谈过,但那个家伙现在看起来很幸福。」
「……当事人认为幸福,并不代表真正幸福吧。」
「是吗?」
「是的。我这么认为。」
她似乎这么认为。坚持这么认为。怎么回事?这是亲身经历?
羽川也曾经被各种怪异缠身、迷惑,或许这是她当时受到的教训。
那么,这是宝贵的教训。
羽川翼肯定无须我叮咛要珍惜这个教训,就已经非常珍惜。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吧。等我骗完她之后,你再拯救她。」
「……咦?这样我的任务难度不就变高?」
羽川开玩笑地说著。
「我原本打算毕业之后立刻展开流浪生活,却好难如愿……唔~……」
「…………」
是否该忠告她别学忍野那么做?我有点迟疑,却觉得这是多管闲事而作罢。
别说多管闲事,这件事根本就和我无关。
我觉得各人想过什么样的人生是各人的自由,想成为神也是各人的自由。但我和羽川拿这个意见和羽川争论也没意义。
相对的,我这么说。
「总之,我因为职业的关系,看过很多封闭内心的人,而且确实如你所说,总是『不理会别人』。到最后,这种家伙满脑子只有自己……以我的观点来说,这种家伙被我骗是理所当然。」
我刻意讲得像是坏蛋,背地里也是想观察羽川的反应。这是我的真心话,但我利用这段真心话试探她。
「天底下不是没有您骗不过的人吗?」
不过,羽川果然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不晓得您是否骗得过神就是了。贝木先生,接下来这个问题或许会冒犯到您……」
「什么问题?已经是这种状况,事到如今没有冒犯可言吧?」
「您觉得您好心骗她的计画能成功吗?」
「……你的说法真怪。」
居然说我「好心骗她」。
这样不就像是我为了千石抚子著想,对她说温柔的谎言?荒唐。
「我也对战场原说过,骗那个女孩易如反掌。羽川,不用担心。我这个人不会为任何文件做担保,但我只有这件事敢打包票。」
「这样啊……那就好。不,严格来说我也不担心这一点,只是,那个……」
羽川忽然结结巴巴。她欲言又止,再度鼓起勇气想开口,却还是没开口。
这态度令我为难,好想用强硬手段逼她说。但我当然不想对女高中生动粗。
后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羽川真正想问的事,但她面向我开口。
「贝木先生,方便告诉我忍野先生有哪些亲人吗?」
这是来自意外方向的一根箭。
我实在不认为这种事和本次事件有何关系。不对,她或许是想从忍野的亲人打听忍野的下落?
这确实是寻找失踪人物的正确程序。
前提是失踪的并非忍野咩咩。
「那个家伙没亲人。」
「…………」
「我也没有。所以怎么了?」
「没事……既然这样,那个……」
羽川思索该如何发问。怎么回事,她将希望寄托在忍野的亲人到这种程度?若她以为那种流浪汉有个正常的家庭,终究只能说过于乐观。
「比方说……他有没有侄子之类的孩子?」
「侄子……?」
这又是唐突的询问。不用说,侄子是兄弟的孩子……但忍野有兄弟?
这是基于何种构想?
我老实回答。就我所知应该算老实。
「那个家伙没有兄弟姊妹,完全没有。不是原本的亲人都过世,也不是离家出走,那个家伙原本就举目无亲。」
「…………」
「所以怎么了?」
「没事……那个,贝木先生。我会付钱,所以关于我刚才询问忍野先生隐私的行为,可以请您对所有人保密吗?」
「喂喂喂,你这种像是收买的举动,我不以为然。还没长大就做出这种事,将来可想而知。」
我说著朝羽川伸出右手。羽川默默从钱包拿出五百圆硬币放在我手上。
「五百圆?」
「不好意思……我手头没什么现金。」
「无妨。」
我说著摸索口袋,适当抓一把零钱给她。我给的或许比五百圆还多,但如果这样也好。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