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卧烟学姊对阿良良木或羽川说过『收手』这种话?如同对我说的一样要求过他们?」
「阿良良木那边……应该没说。这不就等于要他毫不抵抗乖乖被杀?幼稚园儿童都知道这是无理的要求。」
「说得也是。」
实际上,卧烟学姊大概觉得为了维持平衡,阿良良木与战场原最好死掉、最好被杀,但终究不会直接向当事人这么说。
「不过,她见过羽川同学一次……当时似乎讲了一些讨厌的话,所以她或许也对阿良良木讲过这种讨厌的话。」
「这样啊……」
「虽然这么说,她似乎没逼羽川同学做什么事。当事人说比较像是忠告。」
「我想也是。她也没逼我做什么事。」
只是和我断绝往来。
不过……既然这样,或许找战场原这个叫作羽川的朋友打听情报比较好。虽然我隐约预料一定会后悔见到这个人……
但我是透过斧乃木这个网纹极细,堪称平板的滤镜得知卧烟学姊的意图,所以实在无法掌握她真正的用意。直接得到卧烟学姊忠告的羽川,或许会掌握到某些事。
不过,某些事是……什么事?
某些事必须是哪种事,我才能接受?
「贝木,如果你想找羽川同学打听情报……」
战场原这么说。
什么嘛。还以为战场原不希望她周遭的人和我接触,而且是避讳到病态的程度,但她原来想介绍羽川给我认识?
不过,我猜错了。
「……你还是放弃比较好。贝木,生性别扭的你听我这么说,大概会瞒著我和她见面,但你做不到。因为羽川现在人在海外。」
「海外……?是去找忍野?」
这么说来,记得她元旦提过这件事,她说羽川甚至出国找忍野却找不到。总之,和那个家伙来往这么久的我,觉得这是有点不切实际的行动。
那个家伙是日本国内限定的流浪汉。
该说是研究主题还是实地研究,以那个家伙的状况不会离开国内。除非价值观在某方面大幅变化,否则那个人不可能前往海外。
何况那个家伙和我一样没申请护照。即使在海外找到他,应该也没办法轻易带他回来。
「那个叫作羽川的家伙真是白费力气。」
「是啊,或许如此,或许是白费力气。即使如此还是想尽力而为,这是很像羽川同学会有的心态。我很感谢。」
「是啊,值得感谢。」
我随口回应。她说这很像羽川会有的心态,但我不晓得羽川的心态。
「总之,羽川同学原本就预定在高中毕业之后展开环游世界之旅,所以她笑著说这是场勘……但这样无法安抚我内心的不舍。何况她去年就完成场勘了。」
「……环游世界之旅……这家伙真大胆。」
「不过也有人说是受到忍野先生的影响。」
「这根本超越参考对象吧……」
居然有这么令人畏惧的女高中生。
不过既然有这层隐情,至少不可能立刻找羽川打听事情。或许可以用电话或电子邮件接触,但我不认为她会向没见过的人透露像样的情报。
「这个人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我觉得她其实可能知道。至少真的肯定有用电子邮件或电话联络。所以即使羽川在哪里,她始终不想介绍给我吧。
好坚定的友情。
这当然可能毫无关系,但如果她介绍羽川给我认识,让我稍微明白卧烟学姊的想法,明明也可能提升她得救的机率。
这些家伙的关系真奇怪。
「哎,那就算了。」
我结束话题。我不打算问出战场原不想说的事,这是我这次划下的界线。
「总之,卧烟学姊似乎担心我失败。虽然不可能,但她担心我没能完成你的委托,没成功欺骗千石抚子。」
「……在这种状况,只会按照原本的预定,也就是我与阿良良木被杀吧?这样不是符合卧烟小姐的计画吗?」
「不,我觉得换句话说,她担心我行骗的策略惹火千石抚子。我从诈骗角度采取的做法,和阿良良木前去见她或抵抗的做法不太一样。」
「……嗯,这部分我大致明白。」
战场原一副不太能接受的样子,却还是像这样附和。
「换句话说,只是表白之后拒绝就算了,却无法忍受对方以『我有女友了』这种谎言拒绝表白,类似这样吗?」
她如此举例。大概是想进一步理解自己还不确定的部分。
就算她以恋爱举例,我也完全听不懂。
「嗯,对,正是如此。」
但我表示同意。只要战场原接受这种说法,怎样都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