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一个非常非常想实现的愿望,所以决定在这间神社百度参拜。」
我如此补充。
「百度参拜啊~抚子也做过……好像吧……又好像没做过?」
千石抚子说得含糊,并且歪过脑袋。与其说她记忆模糊,不如说这件事对她来说不重要。那就表示她想这么做却受挫失败,大概是这么回事。
「所以,贝木先生的愿望是什么?是抚子能实现的事?」
「……这个嘛,一言难尽。」
千石抚子太没威严,我忘记这家伙就是我当成百度参拜对象的神。
如果要进行百度参拜,我就非得向千石抚子说出不存在的愿望。
看来不提是否是我有生第一次,但我非得进行我记忆中第一次的求神行径。
「一言难尽,所以是哪件事?恋爱谘商之类的?类似这样?」
千石抚子说出这种话。大概是和她自己抱持的问题,应该说自己曾经抱持的问题重合吧。
「到了贝木先生这个年纪,恋爱谘商会是结婚意愿吗?」
「荒唐。」
我感觉自己的语气变得有点正经。我不免觉得在这种时候提出接下来这个主张根本没用,但我没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
「你玩过『勇者斗恶龙』这个游戏吗?」
「嗯?抚子没玩过,但抚子知道这个游戏。」
「那你应该明白,那个游戏是在打倒魔王的过程存钱玩乐的RPG。」
「是这样吗……?」
「不过,要是被怪物打倒而死掉,好不容易存的钱会减半。」
「嗯,说得也是。抚子知道。」
「结婚也会发生同样的事。」
我在眼神注入力道这么说。
「换句话说,结婚和死亡同义。」
「……那个……」
千石抚子露出为难的笑容。
或许她正在为难。
「那、那么,和比自己有钱的对象结婚不就好?」
「你不懂。我讨厌自己的钱变少,并不是能从对方拿更多钱就好。」
我越说越热中,因此稍微回过神来,做个总结。
「总之不是结婚意愿。这件事一言难尽。」
别说一言难尽,这个愿望本身就不存在,我用尽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
「即使如此,若要硬是一言以蔽之,就是希望生意兴隆吧。」
「生意兴隆……」
千石抚子依照我的发音复诵。她不会写的应该是「兴隆」两个字。如果不会写「生意」就真的是一大问题。
「那个……贝木先生的工作是什么?」
「这也一言难尽。」
其实很好形容,「骗徒」两个字就能解释清楚。但要是这么说,我的计画就会毁掉。她即使忘记贝木泥舟这个名字,好歹也记得自己因为某个骗徒的企图而成为「咒术」的受害者。
即使可能忘记,要尝试这种事也过于危险。
「总之,今后我会再来这里一百次,严格来说是还有九十八次。不用著急,我会慢慢告诉你。」
「……嗯!说得也是!」
千石抚子大概是终于从我这番话察觉到我想打马虎眼,但她挂著满脸笑容,如同这件事不重要,她更高兴我会再来九十八次。
她是会以正面情感抵销负面情感的类型。好羡慕她的人生如此单纯。不对,这已经不是人生,她生为人的时候肯定是更加消极的少女。
然而如今,她成为这种类型。
「贝木先生要慢慢告诉抚子喔!抚子会听你说!因为抚子是神!」
「…………」
她真强调自己是神。我如此心想。
大概是刚成为神很开心吧。或者是再也不是人类很开心,想要如此主张。
真相并不重要,但是无论如何,这超越我的理解范围。而且也无须理解。
「那么,总之今天教抚子翻花绳吧!依照约定!你昨天教的招式,抚子大致都学会了!」
千石抚子离开主殿,一个翻身跳过赛钱箱,跳到我身旁。她的运动细胞与顽皮模样真了不起。
她还是人类的时候,果然也是这样吗?
她跳过赛钱箱,也就是跳过放钱的箱子,我不得不说她不敬,但实际上很难说。千石抚子已经抽走我放入的万圆钞,既然赛钱箱是空的,感觉神要不要跳过去是神的自由。
「花绳是吧?」
我暗自得意并且点头回应。预习很完美,我可以在脑中完全重演。而且那本书(虽然暂时藏起来,结果还是)送给式神女童了(我还没全部背下来,但还是大方送她),所以我手边没有证据,不用担心被她发现我假装成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