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或许卧烟学姊的目的,正是要我白费力气打听消息。但我像这样猜测她的想法,正是徒劳无功的行径。
「现在绝对不是卧烟小姐期望的状况。不过现状确实也不差。咿……」
斧乃木欲言又止。她大概原本想喊声「咿耶~」却打消念头。看来她姑且具备学习功能。
「……耶~」
我才这么想,她就这样喊完了,似乎是到最后来不及煞车。不过原本要举起来摆出胜利手势的手勉强放下。
我觉得身为男人,应该依照承诺痛扁这个女童,但我宽容理解这应该和止不住打嗝是相同道理,所以决定放她一马。
假装心胸宽阔真不错。
「总归来说,无论是谁都好,得有人在灵力乱掉的那座城镇成为神……?」
战场原罹患怪病是距今两年以上的事,我觉得很难把问题全都归咎给阿良良木的萝莉奴隶,不过我的诅咒「显现」在千石抚子的「身上」,确实是那个吸血鬼的责任吧。
……也是我的责任。
「嗯。姊姊与我前往那座城镇之后,卧烟小姐似乎就这么认为……但我不知道详情。如果真的想知道,就直接问卧烟小姐或姊姊吧。」
「……两人我都不想问。」
「我想也是。我们这种跑腿角色用不著知道细节。」
斧乃木这么说。我很难原谅她把我一起归类为跑腿,但我觉得从斧乃木的立场来看或许如此。
包括我、影缝余弦、斧乃木余接,所有人都是卧烟学姊的跑腿。到头来,和卧烟伊豆湖相关的人都是她的「跑腿」。那个女人看似亲切,却处于美妙的统治地位,要说例外就真的只有忍野咩咩。
不过这个忍野现在杳无音信。
「总之就是『收手』。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这两个字转达给贝木。而且贝木现在从卧烟小姐收到的命令是『收手』。」
「……我肯定回应过。我拒绝。」
我这么说。
「既然没办法帮我转达,那就不用转达。又不是求职面试,应该不用特地让她知道我的意愿吧。」
「我想起来了,我忘记转达一段话。」
斧乃木终于吃完巧克力司康之后这么说。或许是大脑补充糖分使记忆复苏。
「『如果不收手,我和你就再也不是学姊学弟的关系。』」
「…………」
她至今警告我「收手」很多次,我则是有时候收手、有时候没收手,但我第一次听她以如此威胁的态度警告。
原来那个人会讲这种话。我甚至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虽然很荒唐而且很可耻,但我即使再三强调怀疑很重要,我在某处,在内心的某处似乎依然信赖卧烟学姊。
我以为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如此蛮横强势,再怎么说也会尊重个人的自由。
教训。
我应该在这次的事情得到什么教训?
「贝木哥哥,你要怎么做?」
斧乃木如此称呼我。与其说这是不小心忘记我的吩咐而失言,应该说这是她表现的一种关怀、一种让步,总之是这一类的东西。或许是给我这个别扭的家伙一个提示,以免我这时候做出错误的决定。
你位于这一边对吧?
她似乎是以叮咛的语气确认这一点。
我开始思考。刚才也思考过一次,但这次思考得比刚才更深入。我回想起昨晚所看见战场原哭肿的脸,以及那番道谢的话语。不是对别人,是对我这个人的道谢话语。
以及我和卧烟学姊的关系、利害关系。
我回想起她提供的三百万圆。
「斧乃木。」
然后,我这么说。
这次不需要三十分钟。
「明白了,我收手吧。」
023
我当然没有收手的打算。我从斧乃木那里拿到三百万图之后,就这么前往北白蛇神社。
总之有了这笔钱,接下来的千石抚子指名费……更正,用来叫她的香油钱就得到保障。我很高兴再也不用担心参拜千石的问题。一天一万圆的话是三百天,即使在毕业典礼之前每天造访也能剩下一大半。
连机票钱与住宿费都得到保障,我非常快乐。这么做的代价当然是得和卧烟学姊为敌,不过仔细想想,她原本就像是敌人,藉机断绝往来反倒有种清爽的感觉,还拿到一笔分手费,简直是万万岁。活在世间真的可以这么顺心如意吗?
我以爽朗的心情上山参拜北白蛇神社。与其说参拜,不如说朝赛钱箱投入万圆钞。
「抚子来也!」
蛇神大人以昨天的节奏现身。记得东急HANDS有卖这种存钱筒?我这么想。
「啊,贝木先生!你来了!」
「当然,因为我是你的第一号信徒。」
看来我似乎很喜欢这种胡闹的说法,继昨天之后又这么说。千石抚子听完露出开心的表情(不晓得她究竟多渴望有信徒),但我觉得光是这样不太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