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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于这个遗址的一般称呼。
「唔、唔咕……」
席菈E死命想撑起动弹不得的身体,但却被波尔沛一脚踏住。
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咕哝道。
「快叫。」
「耶……」
「快叫福葛啊——发出悲鸣,叫那家伙过来救你。」
「唔呜呜——」
「抵抗毫无意义——你的意志在能控制肉体反应的〈狂躁抑郁〉面前根本起不了作用。」
话还没说完,波尔沛的指尖已贯穿她的喉咙。
明明是刺进去了,结果却没有出血——因为被波尔沛接触过的地方,伤口都渐渐开始愈合了。他的手指慢慢转动着。途中,席菈E迸发出连自己都讶异的巨大叫声。「啊啊啊啊啊!」那是彷佛合唱般的响亮叫声。随着波尔沛的手指一次次搅动,声音也机械性地愈来愈大。感觉好像在调整音响扩大机的音量旋钮。
(唔、唔呜呜呜呜……!)
她的声带破裂,血雾喷洒出去,但这个伤口也一下子就愈合了。随即,她发出了更响亮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得愈来愈快。身体正承受异常巨大的负担。血液都集中到喉咙和肺部,连骨折的手脚都变得毫无感觉。
(不、不行……我的、我的意识已经……)
席菈E的眼前因贫血而冒出无数颗光点。那就好像在夜空中来回飞舞的萤火虫一样。
(克菈菈姊……永别了——姊姊一定会在天国守护我吧,但我可龙得去地狱了,跟你不一样——)
她在心中喃喃说道。不过就在这时,好像有人按下她喉咙里「停止」钮似地,叫声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波尔沛已抽回了手。
他不再看席菈E,对她完全丧失了兴趣。他正看着其他方向。
怀抱着满腔的仇恨瞪着那个方向。
阿波罗神庙遗迹入口伫立着一个人影。
对方的腿不停发抖,腹部还插着一把刀。他能站着就已经够神奇了,不过那人就是以这种状态拚命来到这里。
「波尔沛,你要找的人——应该是我吧?」
潘纳科达,福葛对着好几年不见的同学平静地表示。
*
席菈E正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她的表情似乎在质问「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她身边伫立着波尔沛。后者的复仇之心炽热燃烧着,朝这边冲了过来。
福葛以朦胧的目光眺望此一光景——就在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里在想另一件完全不同的事。
(啊啊——是这样吗?)
他的心中突然有个奇妙的体认,在此之前牵肠挂肚的疑问也完美地化解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纳兰迦,你——)
福葛一直都不明白,纳兰迦当时为何会那么说,也不懂他追上去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中意的女人背叛组织?面对一个认识几乎等于零的女人,断定出「特莉休就是我,特莉休手上的伤就等于是我的伤」这样的话——福葛一直都不明白其中的理由。
(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虽然身上带着常人无法站立的重伤,福葛仍旧忍耐着,以焦点无法固定的眼睛望着正逼近自己的敌人,以及倒在地上的席菈E。
(那女孩说——「她没办法跟着去」。类似的话——我以前也说过……)
福葛明白这种感受。这种坐立难安与空虚同时侵袭全身的惹伤。
(是啊——就是这个了。就是这个。这种感觉——她跟我「好像」……)
福葛的嘴唇浮现出微笑。那是一种略微自虐的笑。连那么傻的纳兰迦都能理解了,人称秀才的福葛竟晚了半年才终于豁然开朗。
(席菈E……就是我。席菈E的愤怒,就等于是我的愤怒……!)
敌人在接近——愈来愈近了。福葛没有时间犹豫。当敌我双方的距离进入五公尺的射程范围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福葛不动声色,等待波尔沛的突击。
七公尺,六公尺。接着——侵入了五公尺内。
福葛放出分身。〈紫烟〉施放出赤裸裸的残暴杀意,对着来袭的敌人展开反击。
(唔呜——)
席菈E简直难以置信。自己明明打算牺牲性命让他脱身——
(他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有必胜的把握?病毒攻击确实是一击毙命——但如果在非常近的距离使用,这种能力就跟自杀没两样。
要让敌人感染,又不能在自己也会受影响的距离使用。倘若要在这极短暂的时机内准确命中对手,就得让自己成为对方超高速攻击的诱饵。然而,即便抱着同归于尽的觉悟,一旦被对方闪过攻击,那就没戏唱了。届时就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看对方嘲笑自己病死,牺牲毫无所获。
(该怎么办……?)
看到福葛放出〈紫烟〉。对方进入射程距离——时机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