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观望。
他们只能希望不要打破这个平衡。
然而…
“(这个声音……)”
海娜瑟瑟发抖地把自制盾牌握在手中。
电动剃须刀的声音停在门口。它没有继续移动。它就停在那里。它就像是等着事情的发展一样把出口堵住了。这台机器(?)知道他们在这里。
“(我好害怕,库塞尔。有带锁的地方吗?哦,我看见了。我们赶紧把自己反锁在氧气室里怎样。)”
“(他们可以操作机器对加压氧气把我们打昏的。)”
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
被称做“现实”的火车还在铁轨上咆哮的飞驰着。如果已经你要下的车站已经过了的话,那么再攒着跳车的决心是毫无意义的。
他们必须转变思维方式。
这还是一个机会。
只有一个入口。
不管这个敌人是什么,它都必须经过这个入口。塑胶炸弹虽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使用的东西,但他如果把一枚手斧扔到门口,就有击中敌人的可能性。如果他等到对方进入那间大厅,然后可以随意移动时,那就太迟了。这里的地形很像葫芦或者沙漏的脖子。在这里消灭敌人是最好的选择。
“(海娜,准备好你的盾牌,在这里等着。)”
“(你要自己去吗?等等,库温瑟。)”
大厅中央的高压氧舱的外观呈现出与储油罐相似的扁平筒状。跟方形的建筑不同,它没有底角。这让他很难用视野判断距离。
“(库塞尔。)”
那个哭的不要不要的女孩最后还是决定跟着他。如果他现在死掉了,敌人就不会离开了,还有可能杀掉剩下的人。如果他死了,他们也就全完了。他的眼神因此也变得更加的锐利。他必须三思而后行。唯一的选项就是击败敌人,保证他们的安全。
当他靠在弯曲的金属墙壁上慢慢的往前蹭的时候,他把一块手斧搓成了球状,之后往球里插了一根笔状的雷管。干扰让他无法远程引爆,但计时器可以正常使用。要是他设上了3秒的计时,他就可以把手斧作为手雷使用。
不过这却引出了一个问题,因为库温瑟不太熟悉普通手雷的使用。
“……”
他很确信自己已经尽了全力让自己不被人从门上看到了。
如果他再往前走,就会被对方发现。
他悄无声息地停下,把手斧球举过肩头。他打算亲手进行操作。接下来他打算进行一次侧投。它和手雷基本一致,但它的软硬度却跟黏土一样,他也不能指望它能够弹起来或者滚动。他必须让它抛出去,然后在他预想的地方落下。
电动剃须刀的声音还在响着。
但他也听到了一些轻微的脚步声。
(脚?)
不仅有无人机。还有带着它的人吗?他十分的疑惑,但现状可不等他反应过来。脚步声变了。
那个人从走廊进到了大厅里。
他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刚进大门。在跟葫芦或者沙漏脖子一样的地方。技术上的差异不能再考虑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让外行的爆炸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哈啊!!”
他的性命岌岌可危,但是……不,正因如此他的想法才是次要的。雷管设成3秒钟了。千钧一发之际,他探出身子,扔出大块的胶泥。这个侧投基本是擦着氧气室的墙壁出去的。
他的探身让他注意到——
敌人,竟然是个女人。
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称呼她为士兵。毕竟,她身上没有军装。她看起来确实不像,因为除了军靴外,她身上只有脖子上挂的一个小瓶子,一根线和一条松散地缠绕在她身旁的薄丝带。这个皮肤光亮的高个子女人漫不经心地穿过大门,红色的长发在她身后飘扬着。
她的背后有着一对巨大的红色膀翼。
“什——?”
难道她不是人类吗?
这比她光亮的裸体更让人震惊。
她是什么?她到底是什么!?
随着一声巨大的压缩声,膀翼开始了轰鸣。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融化成了流线型的样子,但事实并非如此。电动剃须刀的声音还在,而且实际上,膀翼与裸女的背部没有任何的联系。
(那声音……似乎跟无人机的旋翼一样?难道她把装甲固定到飞行汽车上了!?)
他无暇大喊。
膀翼在空中呼啸着,准确地击中胶泥,在金属球棒般的声响下胶泥飞回到库温瑟的身旁。
由于干扰产生的效果,他无法使用远程引爆,只能使用定时引爆。
他把时间设成了三秒。
就像一颗手雷。
“哦,该S……!”
他没有时间像羽毛球一样把球打回对手的场地了。
手斧在他的头上无情地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