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来想。只要用局地人口密度重新计算就行了。」
芮丝一边看向插著H字形游戏手把的手机萤幕,一边哼歌般地呢喃。
「按照体育界的资料分析方法,会针对选手的习惯动作彻底进行分析。只要得知个人或队伍的细微进攻方式,我们从一开始就可以将防御力量集中于该处。而所有状况都能让我抓出那些方式。足球、篮球、棒球、曲棍球,全都一样。只不过是把这些换成战争罢了,小事一桩。」
即使在整座奥林匹亚巨蛋是五十对五百,实际上每次发生冲突的人数却不见得是如此。只要计算时机、善用地形、用枪弹或爆炸物将敌兵集团分割到十人以下,从每个小团体而论的话,反而能让己方享有四倍差距的优势。
当然,光是乱打一通得不到这么大的战果。只会高喊战力差距可以颠覆的话就跟毅力论调没什么两样。
必须从三十二个方向以高速摄影机彻底摄影,用国际大赛级的演算法做分析,逐一追踪敌兵的配置及分布,还要有接到指示依据画面行动时能够实际「照做」,可以把理想化为现实的一定人数以上士兵,否则这种战术别想成功。
资料中的统计结果,渐渐开始侵蚀现实中的景象。
停滞。
对大街单纯发动突击的「信心组织」军不只是停住了动作。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亢奋热情急速冷却,气势衰退,对死亡的恐惧与混乱悄悄在部队里蔓延。尽管这种不明确的「气氛」照理来讲并非肉眼所能看见。
「停火五秒。」
「?」
「先让他们松一口气再重新丢进死地。就像在寒冬的夜晚,先让他们洗个热呼呼的澡再丢到屋外去。这应该是最有效的动摇手段了。再次开火。」
咻砰砰!贺维亚的短促连射,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已经跑到大街上的年轻士兵停下脚步,转身就想逃回刚才跑出来的巷子。
「刚才那一下让他们清醒了。」
芮丝冷静透彻地断言。
她明知已经产生变化,但并没有指示停火。
「脑袋的解除限制不管怎么说都是暂时性的。因为无论有著何种主义或信念,忘记作为本能的死亡恐惧对生物来说并非正常状态。既然如此,只要由我方来控制开关就行了。那些家伙在强迫接收的现实感之下失去了纯粹热情,已经不可能下定决心踩过同袍的尸体跨越血河了。」
「谢谢你的高谈阔论!接下来要怎么办!」
「把少数群体往上增加到多数。放过刚才那个小伙子,把他身边的两三个士兵爆头。毁掉熟人的脸孔,而且让他在被血溅到的极近距离内看个清楚更有效。等到被死亡恐惧吓坏的小伙子开始惊慌大叫,接下来延烧得就快了。」
简直就像是对著泼了一地的油放火。
那些人明显失去了团结。原本像是一堵厚墙的大军开始产生龟裂。贺维亚等人只需要零散开个几枪扩大裂痕就够了。对方部队互相推卸责任不愿意在最前排冲杀,甚至跟同样是「信心组织」的自家人大打出手。
芮丝无情地断言:
「沦为乌合之众了。收拾他们。」
「真可怕。」
连收拾掉所有人的必要都没有。到最后光是把突击步枪的枪口转过去就会引发短促惨叫,无视于命令的士兵们擅自逃离了现场。
「要追吗?要是让他们重新集合恢复冷静就麻烦了。」
「你全说反了。人类恢复冷静之后反而会想起对死亡的恐惧。时间隔得一久,死亡恐惧就会化为恶梦纠缠著精神层面。只是跟那帮人捉对厮杀的话输的还是我们。你忘了最根本的人数差距吗?况且我方的弹药数量也有限。资料分析绝不是万能,别忘了它只能在条件受限的竞技场里发挥效果。」
己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炸毁奥林匹亚巨蛋的大规模传播设备(反过来说,就是同时也能不分敌我接收周围电波的电波窃听设施)中最重要的电视台。要是在到达真正目的地之前射光子弹就全白费了。
芮丝就像瞪著手帐排行程那样,迅速做出了决定。
「光是能诱使他们陷入溃逃状态就赚到了。我们的戏法没被看穿。自己放弃胜利机会的那帮人想必得花点时间才能再次做好战斗准备。就趁这段空档达成目的,速速离开奥林匹亚巨蛋吧。」
贺维亚等人捡起捐躯同袍的军籍牌,也离开车站出发前往电视台。可能因为是大型设施的关系,远远都能认出那巨大箱子般的外观。当然移动时必须步步为营,但跨越了一大关卡的实际感受就像摇篮一般拥抱著「正统王国」的生还者。
然而……
「这是,什么……?」
「?」
听到芮丝看著手机萤幕低声这么说,贺维亚纳闷地看向她。那个液晶小萤幕究竟与什么连结,又显示出了什么?
「这是……这种东西,不可能漏看!塔兰图雅那家伙,是故意知情不报吗!」
她口出恶言咒骂某人的同时,事情发生了。
轰!!!一声。
覆盖了贺维亚等人的头顶上方,全长五十公尺的物体横空而过。
眼睛明明看见了,大脑却拒绝理解。
真要说起来,位置就不对劲。
那东西的位置比到处纷乱林立的高楼大厦群还高。在高度两百公尺以上的高处,有一大块掺杂了高效防火反应剂的钢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