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声,面向大街的几扇窗户被冲击波震碎了。
原来是「信心组织」士兵靠近强纳森想抓战俘时,爬都爬不起来的他挤出最后力气拔掉了手榴弹的插销。
贺维亚啧了一声,说:
「该死!开始了!」
「虽然准备得不够,但也只能兵来将挡了。」
贺维亚躲到扫倒的自动贩卖机后头,芮丝则是躲在书店推车里堆得比她个头还高的退书杂志后面,各自拿枪指著外头。
那一场爆炸声似乎导致众人的亢奋跨越了界线。伴随著骑士电影中两军交战场面般的放声吶喊,「信心组织」的军人们挤满整条大街,就像一幅环景图那样淹没整片视野。
总之就是满坑满谷的人。
咻砰!砰砰砰砰!咚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磅!
让人几乎忘记每一发枪响都有人丧命的事实,厚实的人墙迎面而来。红黑血肉四处飞散,最前排的士兵不支倒地,身受致命伤的友军还没完全断气,已经有大量军靴踩烂人体往前进。
但跟琵拉妮列·马汀尼·史墨奇主导的恶梦般作战指挥又有所不同。不是受到威胁逼不得已,他们是自动自发、争先恐后地冲锋陷阵。
「一句话,糟透了!!!」
「完全就是地狱景象。虽然是说出来都嫌笨的基本概念,不过在换弹匣时要注意与友军互相配合,不要让弹幕中断。弹幕密度一变薄,敌军就会一口气逼近了。」
即使嘴上讲得厌恶又不屑,身体动作仍然十分正确。
芮丝像是感应器控制的机械般平淡地射穿冲到大街上的士兵们,同时看也不看贺维亚一眼,只是如此轻声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
「你这是某种感人自杀攻击的伏笔还是什么吗?不是的话就闭上你的嘴,疯婆娘,你这样做对我没半点好处。你这种比血型占卜还随便的感伤有了不起到可以夺走我恨你的权利吗!」
沙沙!一阵杂音传进贺维亚的耳里。
无线对讲机传来了这个声音:
『那些家伙除了辗压大街的那一群之外,还组成了别动队!只顾著注意那一边的话就要被敌人大幅绕路,从西出口方向闯进车站了!』
「开什么玩笑……!」
「想也知道,对方要多少人力有多少,当然会这样了。而就算现在去把铁卷门放下,我看也发挥不了多少阻挡效果。噢,可别胡乱分散战力喔。无论有多老套又极具冲击性的新事实揭晓,正面遭到突破就会让车站变成血海的基本前提还是没变。」
「那你说该怎么办!都有人要从后面打我们屁股了,难道要我们就这样默默让人盯上,乖乖战斗到最后一刻而死吗!」
「我有特别补上一句,是不要『胡乱』分散战力。」
芮丝特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在握著枪的同时轻轻挥动五吋显示萤幕。是她爱用的智慧型手机。
「我之所以放出不需伺服器地图资料就能自动找出并潜入摄影地点的蛇型机器人从三十二个方向观察战场,是为了多方运用高速摄影机以正确分析那帮人的『小习惯』。我先让它们每秒拍摄一万帧。多亏对方对我们发动人海战术的消耗战,使我短时间就收集到了许多资料。突击、后退、佯攻、联手。巨量资料已经在魔法大锅里煮好了,应该就快网罗到一切所需部分了。」
「……这样做真的就能带来什么巨大改变吗?」
「这也是『情报同盟』的作风,只要是任何团体赛的体育项目都行。话虽如此,我这里也得有一定人数才能想办法。就像即使手上有最佳答案,光靠教练一个人也不可能包办所有职责。是要听我命令求生存,还是不听我命令去送死?你们就现在决定吧,我亲爱的各位仇敌。」
贺维亚忿忿地啧了一声。
他一边射杀外头贱价大拍卖的「信心组织」士兵,一边挤出了这句话:
「……事到如今你再来做多少善事,都不能改变什么了啦。」
「无妨。我没说我不想死,只是说要死也不是现在。」
方针就此决定。
全体指挥体系转交给了黑色军服少女。
「法兰克,往上发射那种榴弹炮。总之先射个五发就好,我要用爆炸热浪隔开现在来到大街上的军队与即将出现的军队,让两者孤立。」
「遵命。」
「接著用突击步枪把进退不得的家伙扫荡一空。就跟保持水管清洁的方法是一样的道理,他们得随时维持『流动』才能不断突击,只要稍微打断他们的联系,对死亡的恐惧就会重回脑海。虽然只有一点点就是了。」
「真的假的啊,心理学跟塔罗牌占卜不都是半斤八两的迷信吗!」
「对于一些至今尚未脱离猴子层级的族群,我还是会抱持著敬意做出回应。人类天生就是会在正面受阻时开始三心二意。那些家伙的第二候补是西出口附近。趁著这边压力减弱的空档,我要你派大约三组人马抱著可携式飞弹过去。别动队只是少数兵力,只要把最前排炸碎重挫他们锐气,就会失去气势了。」
从全体人数差距来说是五十对五百,或者更多。
只要差到四倍以上就会无关乎个人力量被围殴,这个简单易懂的理论应该就摆在眼前。
只是……
反过来说的话,就是……
「不要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