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违反命令、未经许可擅自脱离交战区域、未经许可使用配给武器进行破坏行为等种种危及第三七机动修护大队和「正统王国」整体国家利益的事实,即使顾虑到战地派遣留学生的身分,库温瑟·柏波特吉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被送进禁闭室的命运。
「……哇喔~~结果还是躲不过猪舍之旅吗。馊饭应该比橡皮擦口粮更痛苦吧?」
他被关进独房。在边长五公尺的方形骰子中,照明只有一盏垂挂自天花板的灯泡。整个室内除了一个行动厕所和一条毛毯外空无一物。铁门上只有一道送饭用的缝隙,甚至连内侧的门把也没有。恐怕是为了防止有人用布条绑在门把上坐著自杀的措施吧。
站在铁门背后,服务到家地带领库温瑟入监的混蛋恶友大人──贺维亚·温切尔说:
「还能保住小命就该感恩了。假如说你从今天起想拜『信心组织』的神祇我也不会阻止你,因为你还能活命就是这等程度的奇迹。」
「抱歉,我完全没打算反省。因为怎么想我都没做错。」
「你居然还有脸这么说!」
「是好是坏我不敢说,但关于正不正确,结果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们。贺维亚,能有『这种结果』并不是因为你很努力。倘若我在那个崩塌的小屋将俘虏交给你处理的话,你那发朝著他脑门的子弹,将会换来沉沦于战火的世界。」
贺维亚大声咂嘴。
由他没搬出长篇大论反驳看来,至少认同库温瑟的行为的理性回来了。
「去死吧。」
「彼此彼此。」
库温瑟对著门竖起中指,对方想必也这么做了。光看这一幕或许会觉得感情不好,但适度的争吵反而是两人的相处之道。相反的,如果对方发出恶心的撒娇声音来慰劳的话才真的让人心底发毛,怀疑是否为枪决前夕。
贺维亚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只剩自己一个人。库温瑟无聊地反复将送餐用的缝隙开开关关,发现对面禁闭室的缝隙也开著。
三七分发型的奈亚拉托提普的也透过缝隙盯著他看。
「嗨,没办法准备庆祝搬家的家庭派对,真抱歉。只不过从那样的极限环境生还回来后,连这种个人房也感觉像是天国呢。」
「你……去了军事法庭吗?」
「嗯,开庭到结束只有三十秒的惊人闹剧。虽说如此,这么一来,我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了。」
「……那不就只念完被告姓名和判决就结束了吗?被法律专家知道的话应该会哭吧。」
「早知道桥头堡已经做好准备,就没必要逃去蓝十字会,打一开始高举双手投降就好。」
「别再说了!你想在全身擦伤和肌肉酸痛的我身上抹盐吗!」
虽说如此,在那个人人几乎失去理性的状况下,也无法否认贺维亚抗拒「正统王国」的总体方针,当场将他射杀的可能性。而且也可能因为没击破「米斯卡塔尼克」,反而被它凶恶的电浆炮连同桥头堡一起消灭。虽然完全是事后诸葛,能走到这一步,这一番「周折」还是有必要的。
「不管是否为闹剧,军事法庭就是军事法庭,从这里出来的『判决书』在国际法上作为官方纪录具有效力。有了这个就能如你所愿,阻止世界毁灭。」
「这算是我唯一的救赎吧。虽然对我来说,与其立铜像,宁可全部熔掉卖给业者。」
「……不管今后会有怎样的未来等著我,我都想对你表示敬意。为了替妻子和孩子报仇,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杀死阿撒托斯。关于这点,即使是现在我仍然没有愧疚。但是,假如为此害得无关的『安全国』化为一堆瓦砾的话,复仇的纯度肯定会下降吧。等于是玷污了供奉在坟前的花朵。所以我由衷感谢你。由于工作性质使然,我一直在骗人,连对我的家人也是,但至少这句话是我的肺腑之言。」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而且,不管闹剧般的审判或日后的史书怎么扭曲,至少我得到了像这样让别人知道『事实真相』的机会。因此,我在这里不打算说谎。你是我的希望。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无须耿耿于怀。」
「等等!你究竟想说什么!」
回应他的声音不见了。
取而代之地,响起宁静的脚步声。没听到禁闭室区域的出入口开启时必定响起的警告声。库温瑟脸上淌满冰凉汗水。不久,在送餐用的缝隙也看得见的范围内,见到「某人」来了。该名人物明显不同于监视的士兵,且一只手上拿著装上灭音器的的小型手枪。
「嗨,同类。你是强硬派派来的杀手吧?还是来替被拋进岩浆里的谍报部门人员报仇呢?」
从对面房间传来奈亚拉托提普的声音,他早已料想到这个局面。
没有回应。
该名人员拿出不知从何处入手、明显不像正规品的纯灰色的卡片,将卡片放在感应器上,轻松打开禁闭室铁门。
身穿「正统王国」军服的某人背影进入对面的独房内。
「等……」
库温瑟来不及喊叫。
噗咻噗咻!低沉枪声连续响起好几次。
不仅如此。
接著……
轰隆!!!惊人的爆炸声和震动大大震撼了停靠在巴拿马湾的巨型方形浮体式桥头堡「花园之门」。
「禁闭室区起火!不,正确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