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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世界海洋交通的玄关──巴拿马运河关键的索比拉尼亚动乱。「资本企业」为了出兵,所宣称的「冠冕堂皇名义」如下:
中美洲的索比拉尼亚地方里有反OBJECT势力的秘密基地。
他们秘密培训专门在「安全国」大都市进行破坏工作……也就是所谓「恐怖行动」的特种突击队。
由索比拉尼亚地方沿陆路北上,立刻就是「资本企业」的「母国」──北美大陆西侧。
这些只要利用清洁剂或瓦斯桶等日常生活用品就能做出杀人武器的特种突击队最擅长偷渡入境,宛如幽灵般难以捉摸,不仅保护市民安全的警察拿他们没办法,即使秘密出动谍报机关,恐怕胜算也只有五成。一旦被他们潜入国内,马上就会使「安全国」的品牌神话瓦解,难以估计会有多少城市沉沦于瓦砾堆中。
因此,只能在他们行动前抢先出招。
在他们实施北上作战前先行杀害。
「……但实际上特种突击队根本不存在。训练营的真相是你们『资本企业』旅游公司企划的『远离网路,亲近大自然之旅』。自己准备年轻人,在他们浑然不知的地方将他们塑造成大坏蛋,多么高明的手段呀。利用夸大的报告和加工过的照片,将他们描述成骇人的战斗集团。」
那名男子唾弃地说。
在这个被钢铁墙壁包围的方形空间里,黑暗统治了一切。
「毕竟不能大声说:『我想获得巴拿马运河,所以把你们全杀了!』因为这样有损泱泱大国的名声,也难以见容于国际社会。」
「……」
「但是,你们这场闹剧害我的家人死了。」
他的声音依然平板,较之于染上愤怒的吼叫,有著全然不同的魄力。
对于这个别名「千面人」的男子而言,显露出定型表情并没有意义。
「之所以笑,是因为我明明拥有奈亚拉托提普的技术,却完全将之忘怀了,害得家人在我面前被杀。我害怕把杀人技术带进我那小小的家庭,所以自我催眠,将之封印在心底。吶,你懂吗?家人被杀的冲击,使我想起被自己封印的奈亚拉托提普身分。假如能更早几分钟解除……不,只要早几十秒,也许一切就会改变了。」
宛如煤焦油般黏滞的声音,或许直接连结到男人的感情或表情吧。经历无数整型手术,完全忘记身为人正确的,与生俱来的容颜的这名男子,一旦进入黑暗之中,或许他的面容就会融化,化成一滩液体散落在地上吧。
「笑吧。」
犹如用安全的橡皮刀慢慢施加力气,使之刺进身体般的一句话。
比起普通的锐利刀刃更能带来痛苦和恐惧的,最可怕的运用法。
「这种时候更应该笑啊,CEO。或者,该叫你一声阿撒托斯大前辈比较好?」
「为……什么……」
仅仅一句话。
彷佛为了挤出这句话榨乾一整年的寿命般,老人开口了。
「不立刻……杀了我?」
「杀人会随著附加价值而改变色彩。在暗巷里被杀是被害人,在战场上被杀是名誉的战死,在刑场上被杀是令人唾弃的重刑犯。因此,要杀你就得在适当的场所。你应该明白自己将被送往何处了吧?」
「难……难道……」
「Welcome to the home。欢迎来到化为地狱的索比拉尼亚地方。」
叽……发出铁锈味的铁门被完全开启。
这时,老人总算知道自己是在积载于船上的货柜之中。
而外头则被染上一整片的红与黑。
乍看之下,天际彷佛染上晚霞,实则并非如此。那是战火的色彩。不论是无情堆叠在地上的屋宅残骸,还是历史的遗迹、浩瀚的自然,更重要的是生活于此的人民,一切都成了红莲之焰的薪柴。
乾净战争。
彻底不适用此名号的,货真价实的地狱。
由赛伦军需企业集团及其CEO艾卡·吉斯厄弗洛斯所一手打造出来的末日景象。
「抵达舞台了。」
即使化为红黑两色,仍带著「归乡」表情,全身放松的男子──奈亚拉托提普如此说。
咚,传来沉重声响。
他用手推的不是桌子,而是……铺满某种沉重物体的木制巨桶。
「那么,该开始了。我会在你朝思暮想的巴拿马运河上杀了你,所以尽情享受吧,阿撒托斯大前辈。」
2
「……事态变得令人头痛了。」
说话内容严肃,芙萝蕾缇雅却躺在沙滩椅上,抬头望著天空,缓缓让修长的双腿换边翘脚。
她脱下平时拘谨的军服,在色彩鲜艳的比基尼上只披一件纯白罩衫。下半身的泳衣以细长绑带固定,似乎没绑得很紧,脚一稍动,蝴蝶结就好像随时会松开。
「在那场巨人撞球赛中,直辖管理『资本企业』的『母国』的七大企业体『第七核心』之一的赛伦军需企业集团CEO艾卡·吉斯厄弗洛斯被绑架了。老实讲,我很想说敌国的重要人物碰到什么问题也不关我屁事,但不管是好是坏,他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大到连我们『正统王国』这边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