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道热肠却非常的吸引人,让人感到莫名痛快。」
「古道热肠……」
艾列斯和修许纷纷低头望向杯中。在湖边和嚣张的零时和夜色共同作战时,他们不知不觉间也受到影响,想要凭着直觉行动;那是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
「……我无法理解。」
「为什么连真都认同他们这样胡来?!」
他们赌气似地背过身去啜饮咖啡,喝着喝着表情也逐渐放松,真见了短笑道:
「你们过度把我理想化了。有人能觉得我冲得咖啡香,我就心满意足了,就是这么单纯。」
「我不信……!」
艾列斯如铜墙铁壁的扑克脸瞬间瓦解,焦躁地站了起来,真却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要他坐好。
「很多时候啊,在上面负责发号施令的人都只是出一张嘴,真正跑第一冲锋陷阵的另有其人: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拼命地去争取,上面的人才能坐享其成。」
对真来说,能有好几个愿意置生死于度外的下属,就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零时和夜色洋溢着古道热肠,拥有炽烈的灵魂,很多事情正因为有他们在才能完成。」
虽然他们不在这里,不过那威风凛凛的姿态与炽热的死魂之枪双双浮现脑海。
在不知不觉中,艾列斯与修许也受到了潜移默化,开始追逐起他们的身影。察觉这点后,两人不服气地甩甩头,却无法抹除脑中的倒影。
有些事情,只有像零时和夜色那种人才能完成。
不知怎地,他们也开始崇信这份信仰。
「……我们接下来势必得面对一场严酷的挑战,光凭两人的力量是无法打胜仗的,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们也能协助他们。」
不久之后,他们将与位居普雷提斯顶点的梅罗佩与艾斯泰罗佩二度交战,这同时也是他们与普雷提斯的最终决战。
纵使情势如此紧迫,眼前的真依旧露出平稳的目光,艾列斯与修许终于招架不住、举白旗投降。
「……露出那种作弊的表情,你想我们还能拒绝吗……」
艾列斯佯装不满地叹了口气。那打从心底信赖部下的眼神,想必搜查一课的人都了然于心,所以大家才能上下一条心地按照真的指示行动。
修许烦躁地望着天花板。
「唉,好啦好啦——知道了!支援他们就对了吧!」
他面向真,这次眼中多了份确信。
「我会把你的部下一个不少地带回来,不过不能保证完好无伤就是了。」
修许「嘿嘿」笑了两下打趣说道。真强而有力地点头心想——
从以前到现在,我真是遇到了不少好部下。
※
强烈的水柱不断流向白色洗脸台,男人以小麦色的手掌捧起水,大把大把地洗着脸,冰冷的水花因此喷洒到镜子上。
「……呼——」
零时放任自己的浏海、鼻尖至下巴都滴着水,长长地呼了口气。接触到肌肤的水固然冰冷,但是他的体内却有把火在燃烧。
零时一口气转紧水龙头,东都署三楼的男厕随即陷入宁静。
「零时。」
耳边传来一句轻声呼唤,紧接着一条白毛巾被人从旁递来。
零时把它挂在肩膀上,粗鲁地拉起一角擦拭脸部。
「嗨,夜色。」
「领子也湿罗。」
「嗯?……啊,真的耶。」
零时抓起毛巾,粗鲁地抹去溅到身上的小水珠。
「……你还好吧?」
夜色淡淡地丢出这句话。
零时浮现讽刺的笑脸。
「老实说,实在不能说是完全没事。」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怒火中烧了,沸腾的怒意与焦躁使他的胃部一阵翻搅。
「你的脸上写着:我就是爱生气,怎么样?」
夜色倒是有点羡慕这对从不隐藏真心的黑色眼瞳,同时也对他的情绪化甘拜下风。
「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现在就杀去普雷提斯的老巢。」
「已经在调查了……你再忍一下。」
「我知道。」
尽管回得很理智,其实夜色心里也焦急不已。零时静静地用力靠在墙壁上。
「……夜色,你应该很恨普雷提斯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
零时和夜色中间还隔着洗脸台,所以看不见彼此。夜色站在另一面镜子前,以眼角余光瞄到零时奋力抓着毛巾。
「没有啦,就心血来潮。也怕说了会害你心情不好。」
「零时居然懂得体恤人?我要起鸡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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