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零时、夜色,你们大可恨我没关系,只是……」
暴风轰轰作响,几乎盖过了一切声息,鄙使如此,泰坦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入耳中。泰坦昂首仰望着天空,狂风骤雨无情地横扫在他身上。
「泰坦,住手……!」
「我无论如何,都想品尝第四杯苦艾酒。」
枪口瞄准了缺了一角的月亮。
天空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沉,色彩抑郁的乌云不停堆积群众,不一会儿带着朦胧面纱散发柔和月光的月娘被滚滚暗云所淹没,但是泰坦似乎对月球的位置了若指掌。
「零时哥、夜色哥!快发动死魂之枪!!」
伊欧塔不输给阵风地扯开嗓门大喊,脸颊上多了几道朱红,几滴血珠盘旋在空中。
园内种植的缤纷花草逐一被卷入云层中,放眼望去,只有这一带陷入暴风雨的肆虐中,明明只是一场雨,却犹如置身于刀光剑影中。
「泰坦!」
「零时……」
狂风轻柔地缠绕上泰坦浮现图腾的手臂,带着他盘旋升空。
「月亮就要哭泣了。」
「住手———!!」
零时扯破嗓门奋力咆哮,却被席卷而来的阵风阻碍。
事已至此,双方皆无路可退。
「零时!」
「来吧,夜色……!」
零时粗暴地拔出金色的弹仓,狂风蹂躏着六个并列的圆形弹槽。
夜色取出一颗子弹,贴近唇边轻轻一吻,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某种美丽的仪式。冰冷的金属瞬间注入魂魄,夜色摆出射击姿势。
白皙的手指扣住扳机。
「零时,生杀大权就交给你了……!」
现场响起第一道枪声,金色的弹仓毫厘不差地收下子弹,零时用力将之安进枪身。
他的心中已经没有迷惘。
口说无凭,就让一切顺应正直的心志而去吧。
第二道枪声响起,盖过了四面八方轰隆作响的风雨声。
————————!!
在万物回归宁静前,不知得花去多少时间?没有人知道正确答案。
宛如火焰燃烧殆尽的一瞬间;恰似行云流水般悠然自得。
可以确定的是,这出戏终于拉下谢幕。
「唔……痛!哇咧……想不到还挺痛的……」
泰坦含笑咕哝道,强风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黑色的手枪从朝天空高举的手中无力地落下,泰坦手上的印记已经消失了。
大雨也于同时顿失所依地和缓下来。泰坦挤出最后一丝力气依依不舍地注视着残存的小雨,单膝瘫软地跪在地上。
「泰坦!」
零时忍不住跑了过去,将他扶在怀中。
夜色与零时注入灵魂的子弹贯穿了他的腹部,刚好与那……染上黑色血污的位置一致。
「……!呼……呼……零时……何必苦着一张脸……」
泰坦明明全身打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不由得轻笑出声,腹部的伤开始化为黑炭,一片片剥落。
「你才是呢,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零时压抑着想要大声哭叫的冲动,平静地回嘴。不出所料,对方伴随着喘息「呵!」地笑了一下。
心整个揪在一起,零时脑袋一片空白,不假思索地开口:
「你就乖乖地……接受我的告白不就好了。」
「彼此彼此啊,你这任性鬼……」
「少罗唆,你有资格说我吗!」
「当然……呼、唔……」
转眼间,腹部的伤口变成一个黑色空洞,范围不断地扩大,任谁也阻止不了。
「啊……我现在的心情,就好比被苦艾酒溶化的方糖……」
仍可自由活动的手渴求似地探向空中,在风儿的吹拂下失去力量。
「对了,零时……我有一件事一定要和你说……」
腰部以下一口气崩解,宛如溶化分解的方糖。
「小慈它……还……活……」
上半身也由外而内地开始崩坏,他的声音细微到难以辨识。
「咦?你说小慈怎样?」
「啊……」
时间不够了,在最后的最后,他一定要说……
「欸,零时,你不觉得……如果我们不是阿特密斯和人类的话……似乎可以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泰……!」
还来不及回话,躺在零时怀中的泰坦就随风而逝。泰坦消失以后,四周的风也停了下来,绵绵细雨慢慢削去了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