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零时的咆哮震动了空气,雨势似乎暂时收殓了一点。
他双拳紧握,奋力对泰坦吼道:
「我在意的不是那些!阿特密斯也好,人类也好,那些根本就不重要!可是自己的命运必须由自己来掌控啊!」
怒涛回荡在风中,零时置身狂风骤雨中,看起来就宛如一头孤傲的野兽。
「所有人都认真地在过活,即使生活中包含了悲伤与痛苦,人们依然得选择活下去,每天都用尽全力在过活,没有人有权利阻止他们这么做。」
不管是多么弱小的人类,都为了做自己一路辛苦走来;零时也是。一直以来,他都朝着自己所坚信的道路前进,事到如今,没有人能夺走他的自主权。
「要活要死都应该由当事者来决定,不该强人所难。而我,想以人类的身分活下去!」
「零时哥……」
零时真诚的语调打动了伊欧塔,使他喃喃自语。伊欧塔稍稍抬起头,看见被雨水打湿的学长奋力注视着前方。
夜色也一样。
「而且,正因为这个世界有许多不同的个体,才显得有意思不是吗!因为对方与自己不同而互相吸引;因为对方与自己不同而萌生出好奇心。」
「零时与夜色……就像你们一样?」
「是,没错。」
——也好比零时与泰坦。尽管他们有许多共通点,但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零时是零时;泰坦是泰坦,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
「看来无法与你取得共识。」
泰坦垂下肩膀,微笑着吁了一口气。
「我才搞不懂你咧。我决定要为自己而活,再加上……」
零时停顿了一下,紧紧蹙起眉头,露出了少见的肃穆表情。他有一件事非和泰坦确认不可。
「你害死了许多人。即使不是由你亲自动手,但是为了完成『月之泪』,你们的组织不惜杀害了几十个无辜的人类,我没有说错吧?」
零时言下之意,指的是他们日前在山中发现的成堆尸体,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应该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你们将绑架而来的人类集中到下雨的区域,让他们充分接受雨水的洗礼,再观察他们是否会变化为阿特密斯……并且为了进行确认而动手杀死他们。」
夜色静静地接着说出推测。
零时犹如野兽低吼般接口:
「唯独这件事,我死也无法认同。」
面对零时的怒目相视,泰坦别开了目光。
「那么,我也有自己的理念必须守护。」
他只回了这么一句话,在雨中伸出双手,宛如拥抱着某样东西,接着抬起头。
彷佛想透过大雨,将一切的温柔与寂寞都洗涤而去。泰坦的眼中寄宿着不可动摇的信念,紧紧盯着零时。
「来吧!」
他的音色中不带一丝犹豫。语落,零时的身旁忽地刮起一阵大风。透明无色的风将掉在水洼中的枪枝卷了起来,送还至泰坦手上。
「什么!竟然还有这一招!」
零时发出惊叫,泰坦回给他一抹从容的微笑,将袖口卷到了手肘上,一大片象征风的刺青从手臂延伸到手背。
那是『月之救赎——露娜』发动时会浮现的印记,是力量的证明。
「这么长的岁月我可没有白活,都怪你口才太差,我只好继续贯彻我的信念啦!」
泰坦举起刻割着图腾的那只手,将枪口瞄准天空,这个动作如同某种暗号,现场瞬间风云色变——在耳边呼啸的已经不是风,更近似于某种攻击。
「唔、唔哇~~会被吹走……!」
要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连人被甩上高空。伊欧塔拚命地压低身势,夜色拉着他的手紧紧攀住园内的路树。
「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时机一到再使出灵魂之力给他致命一击!」
「嗯,好!」
伊欧塔抱住一棵自己刚好可以环住的树木,尽管不是什么参天巨木,不过扎根看起来很牢靠。
伊欧塔紧紧地扣住只手,抵挡随时都有可能刮走自己的强风。
零时和夜色身在暴风之中,仅凭双脚维持着平衡。
「我还需要更多的云,来吧,再多一点……」
狂风彷佛听懂了泰坦如同咒语的低喃,随即增加威力。
这已经接近龙卷风了,连呼吸都变得相当困难。
「咕……可恶……!……唔呃!」
突来的剧痛使零时痛得瞠目一看,发现自己持枪的右手上半部遭强风撕裂,出现一道深深的切割伤。才刚会意过来,紧接着腿部也传来剧痛,从伤口流出的血液在狂风的席卷下彷佛不属于自己。
「风竟然……!」
夜色才刚讶异地屏息,下一刻肩膀就被风之刀划伤。
不出几秒,两人便开始感到头晕目眩,看来伤得非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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