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什么去了?泰坦一面搜寻模糊的记忆,一面弯进小巷。
才刚踏入静谧的巷弄,四周的空气为之一变,外界的噪音在刹那间被隔绝。这里位于居酒屋比邻的窄巷之间,所以并没有特别设置照明。置身倏然转暗的窄巷向外望,川流不息的行人与辉煌的霓虹灯就形同另一个世界。
介于光明与黑暗的狭缝间,跳脱时间的洪流——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阶梯隐约浮现在黑夜里。阶梯入口处点着一盏小灯,而下一盏灯可得走到尽头才会遇到了,看来这家店仅在阶梯的前段与后段装设了照明。
两人在楼梯前停下脚步,零时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来到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Bar·Scream。」
来到此处,泰坦才慢半拍地想起店名。世界上居然有这等巧事?这下零时也只有傻笑的份了。
「哈哈,也太巧了吧,你也上这儿喝酒啊?」
「你『也』?」
泰坦诧异地抬起眉毛。零时从他的面前走过,抢先走下阶梯。
「你刚才不是说你好些年没来了?」
「是啊……」
「所以我得知这家店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喂喂,真的假的?」
泰坦不禁噗嗤一笑,上扬的语调中难掩兴奋之情。这次换他紧追着零时向下跑。
「酒保老爹还很硬朗喔。」
零时一面说着一面拾级而下。俯视而去,前方出现两盏照明,那昏黄的光影乍看宪如摇曳的火焰。
「哇咧,我们也『撞角』撞得太彻底了吧!」
烫金的细体字描绘着店名,这里的大门是苦甜巧克力特有的深棕色。一打开门,酒香与古典爵士乐迎面拂来,静悄悄地引领两位被霓虹灯之海放逐的男人。
宛如纤瘦美女的玻璃酒杯被注入金黄色的啤酒,绵密细致的泡沫一流入口中,立即滑顺地溜进喉咙。
再次返回吧台时,泰坦的啤酒杯已经被豪饮得几乎见底了。
「真教人怀念~~这里的啤酒还是一样好喝~~!」
泰坦满足地眯起眼睛享受啤酒的滋味。零时今天难得舍弃了平时的老位子,与泰坦比邻而坐,品尝着不同于平时的美酒。他的杯中盛着和泰坦一样的啤酒,当人因为奔波而口干舌燥时,最适合饮用的饮料就属啤酒了。
「要不是你这么久没来,我们可能更早以前就认识了。」
若真如此,如此畅快的夜晚便可提早到来。
「真是太可惜啦——唉——因为最近一直都很忙。」
泰坦似乎发自内心感到遗憾,举杯痛饮剩下来的酒。
空空如也的酒杯与零时剩下一半的酒杯互相碰撞,零时紧接着对方一口气喝干啤酒。虽说是在喝酒,但啤酒这东西的性质似乎更接近解渴的果汁或开水。
「你在忙什么?劈腿啊?」
「最好是!我这人可是很专情的!对吧?小慈——」
泰坦低头向在自己膝盖上窝成一团的幼犬征求同意,不过小慈早就做起香甜的美梦,即便用手戳戳它的鼻子,它也只是伸舌轻舔了几下,并没有醒来。
「……睡得真熟。」
零时托着腮帮子露出会心一笑。
那张平静的睡脸,彷佛不知恐惧为何物;明明遭到遗弃,却不带丝毫悲感。小慈躺在实在说不上舒适的男人大腿上,温暖地做着香甜的美梦。
「看着它的睡脸,使人不知不觉忘却了烦恼。」
泰坦低喃道,脸上的表情十分慈祥。
轻轻碰触幼犬随着呼吸规律起伏的身体,可以感受到一股催人入梦的温暖,使人想与它一同沉入梦中世界探险。
「小慈很像泰坦你耶。」
零时不假思索地探头说道。泰坦无法丢下弃犬不管,于是在大雨中捡起了自己没办法饲养的小狗,藏身在不知何时才会放晴的积雨云下,一心三思地守护着躺在大腿上的幼犬,那正直的眼神与小慈如出一辙。
「比较像你吧?」
泰坦闻言不禁失笑,不敢置信地反驳道。
忽然之间,零时有感而发地绽放唇角。
「这代表我们两个真的很像。」
「……也是。」
与臭气相投的伙伴共度长夜感觉还挺不赖,加上还有美酒相伴,真是至高无上的夜晚。
「你接着要喝什么?」
零时将白色泡沫残留的玻璃杯状似不舍地拿在手上把玩,向隔壁的男人搭话。
泰坦的眼神在吧台里侧的酒柜流连忘返,他将琳琅满目的酒瓶从左至右徐徐看过一遍;心情在烈性酒和甜蜜的利口酒之间游移不定。最后,他的目光在最角落的酒瓶前停了下来,属意似地眯起眼睛。
「零时你呢?」
「老样子,坦奎瑞加冰块。」
说着,零时递出手上的细腰啤酒杯。白发参半的年迈酒保不发一语地接过酒杯,然后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