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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何不去问问他本人呢?我敢保证问他绝对比问我来得有效率喔。」
缪丝卡一语中的,说完便返回自己的座位。
零时失去了可以商量的对象,无奈地重新面向屏幕,就在这时候,搜查一课的门静静地打开了。说曹操曹操到。
「缪丝卡,拿去。」
「谢谢你。」
夜色将数据片交给缪丝卡,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不一会儿,热腾腾的咖啡和砂糖又回到零时隔壁的座位上。夜色一路上对零时视而不见,很快地重回计算机作业中。
他先制式化地在咖啡中加入大量砂糖,再戴上电子感应手套,和外出前一样默不作声地投入工作。
零时假装整理资料,从侧面偷偷观察夜色。
夜色以理想的坐姿端坐在椅子上,熟练地拖曳着各种悬空的数据界面,屏幕映出辖区地图,上面标示了各种注记。
「你啊……」
漫长的沉默压得零时喘不过气来,他忍无可忍,压低音量和他搭话。
但是等了又等,都不见对方响应。
「你承办过哪些案件呢?可以告诉我吗?我想当作日后工作的参考。」
零时想起缪丝卡的经验谈,决定先拿公事作为挡箭牌。
夜色的目光开始游移,跳过了零时落到他的屏幕上,很快地又别过头。
「你不是在统整数据吗……上面不是有写。」
「呃,是这样没错啦……但我想听负责人口头分享经验。」
「都结案了。」
夜色冷冷丢来一句话,轻易结束了这个话题,冷静又铿锵有力的音色中,透露出不容分说的拒绝。
但零时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他先喝了口咖啡审思对策。
(别忘了,他只是不擅言词……到了自闭的程度……我要冷静,他并不是故意藐视我……)
自己的弱点就是没耐心,容易冲动行事——这零时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拼了命地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那……你第一次接的案子是什么呢?」
「忘记了。」
「少来,人家都说第一次最难忘记。还记得阿特密斯的数量吗?」
「真烦。」
夜色不耐烦地甩动长长的刘海,打断了零时的言语攻势。这个动作宛如在驱赶恼人的蚊虫,零时感到颇不是滋味。
但他不会轻言认输。反正也用不着期待对方释出善意,他索性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决意要套出夜色的私人兴趣和嗜好。
「那……你下班后都在做些什么呢?」
零时极尽所能地堆出笑脸迎面追击,反观夜色,依旧是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回家。」
那不是废话吗!零时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吐嘈,冷静地回嘴:
「你住在哪?是出租套房吗?」
「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不带半点温情的声音,彻底浇熄了零时的热情。换作是一般人,这点程度或许还能容忍,但对零时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我说你啊……」
零时的笑脸顿时一垮,面带不屑地扬起嘴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不指望你给我好脸色看,但你最起码也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不是前辈吗?要多多照顾后进啊。」
「…………」
鸦雀无声。在这段沉默的期间,空气中传来操作仪器的电子音与细微的叹息。
过于冷静的反应,使零时的愤怒攀升到极点。他俯视着欠缺情感起伏的夜色,厌烦地握起拳头。
「我们是不死管理警察耶!?是将来要通力对抗阿特密斯的伙伴啊,我们搭档出任务的时候,必须将彼此的性命交给对方!你却……!」
焦虑胜于愤怒占据心头,零时至此失去了言语,他弄不清自己说话的重点,只觉得不吐不快。
他知道或许是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美,一方面也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愤懑。
尽管如此,夜色投注而来的目光,依旧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平淡。
「……坐下,少在我耳边大吵大闹。」
「这小子……!」
零时收起拳头,一把抓住面对屏幕、背对自己的肩膀,手指深深陷入衣缝中,他所使出的力气比想象中大。夜色瞬间皱起眉头,但主因并非来自于此。
啪————————!
最后,夜色甩开了零时的手掌,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别碰我!」
锐利的目光如箭矢般射来,夜色的声音降至冰点,表情如白金般冷漠至极。
零时的脸为之一僵。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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