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再熟一点,应该有机会一起出任务。未来,夜色和零时将成为一对黄金搭档!」
「……胃好痛。」
这次夜色终于忍不住嘲讽。
「你真老实。」隔壁响起课长爽朗的笑声,夜色感到颇不是滋味。
「送到这里就好。」
不知不觉,他们已来到距离东都署最近的车站广场,真含笑停车。
打开车门走出车外,刺骨的夜风吹乱了夜色的头发,喧嚣合同绚烂的灯火剎时涌现。
「夜色,我保证你很快就会被零时深深吸引。」
课长的声音无视于四周喧嚣,清晰明亮地直捣心房。
面对如此笃定的宣言,夜色再也沉不住气了。
「明天见。」
他只丢出一句道别,头也不回地走向车站,没入形形色色的人潮之中。背后传来汽车缓缓驶离的引擎声。
在熙来攘往的站前广场中,夜色显得形单影只。他们全是陌生人,像现在这样置身于工作、居家以外的时空之中,往往是夜色最能放松的时刻,他可以旁观世间,任凭时间流逝,不用担心有人闯入自己的内心世界。
每当这时,他都会选择放空思绪,任脚步恣意行走,唯独今天,那个不知分寸的脸孔竟不经意地闪过心头。夜色既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他,心里却甩不开他的影子……
「……别闹了。」
他轻吐不快,加快脚步行走。
那盘踞心头、若有似无的半透明暖意,一定是因为前方归途有人等着迎接他。
时间逼近晚上八点,想必家中已有人烧了一桌好菜,空着肚子等自己回去吧。夜色加快速度跑上阶梯,就怕错过了月台上的电车。
昨夜在居酒屋道别之际,那那伊给了零时一句话。
『我想夜色学长只是不擅表达,这种人不是挺多的吗?人家好歹也是负责带你的前辈,你就别太意气用事了。』
那那伊这个乐天派以前总是绕着零时打转,唯有在关键时刻才会一反常态,流露出成熟的一面……附带一提,他们两个其实同年。
「……我才没有意气用事。」
零时坐在电子仪器前,一边统整东都署上个月接获的报案纪录,一边倔强地嘟嚷,口气俨然像个闹别扭的小孩。
「你是不是在说话?」
恰巧路过的缪丝卡疑惑地问道。
零时没有回头,百般无趣地回:
「不,没什么。」
「真的?那麻烦你动作快一点,这些数据赶着中午前要交。」
「了解——」
零时没劲地应了一声,目送缪丝卡离去后将头歪向一旁。那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去搜查二课办事了,现在不在位子上。
「缪丝卡大姐。」
「什么事?」
缪丝卡闻声停下脚步回过头,嘴角漾着一抹微笑,不知怎地,零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夜色他……打从上任的第一天起,对人就爱理不理的吗?」
「呵呵,你很在意他对不对?」
缪丝卡边说边用手中文件夹敲敲夜色的桌子,无庸置疑,她这回是在作弄他。
桌面上,空空如也的咖啡杯旁扔着三个空糖包,零时发现之后,难掩焦躁地抓起它们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内。
「话不是这样说,是那小子太冷漠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他一样的人耶。」
纸团掉进空荡荡的垃圾桶内,发出「踁」的一声清响。
「你看起来像是在温室中长大。」
「不要再酸我了。」
「哎呀,抱歉。」
零时一个不小心激动起来,他明知对方没有恶意,但那对深褐色眸子就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鄙视感。零时坐在椅子上,自觉低人一等,而缪丝卡的眼神又是那么地深不可测。
「……老实说,我也不了解他。」
缪丝卡用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夜色桌上的空杯子,伸手轻触。
「他从不说自己的事,我和课长也不方便过问。零时小弟,你想的没错,他第一天来上班时就束起了屏障。」
「这样不会尴尬吗?」
「不会呀,他很懂得公事公办哟,不过对你来说……这显然不够吧?」
缪丝卡再次露出恶作剧的眼神。
「既然我们都坐一起了,可以的话我当然是想和他好好相处。」
他会这么说,绝不是因为那那伊好言相劝。
「你应该明白吧?我们与阿特密斯交战,时常徘徊在生死之间,又怎么能够放心把命交给一个自己不信赖的对象呢?」
零时转动椅子,背对已经归档完毕的数据库。
缪丝卡轻掩唇角,端丽的指甲缝隙间可以窥见她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