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零时甚至无法为自己的失态咋舌,就连他痛苦挣扎的丑态,都被久口的手臂压制。嗡……耳朵深处传来恼人的噪音,零时隐约听见了夜色在说话。
『——干!你白痴啊!不是叫你静静跟我来吗!』
(不不不,我想他应该没有骂我「〇」……那小子自命清高,肯定不会说脏话。)
思及此,零时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微笑。本大爷岂可死在这种地方,被窒息感浇熄的斗志又再次重整态势、熊熊燃烧。
(再撑一下……再撑一下下就好……!)
「久……口……」
零时挤出最后一丝力量,奋力抬起麻痹的手臂,用手指比出一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潇洒地向上抬。
久口满意似地放声大笑,背后传来他肩膀的阵阵抖动。
「用你的枪赏你个痛快?好啊……够意思吧!我就成全你这愚蠢的人类临死前的小小心愿吧……」
陶醉的口吻,仿佛认定自己已掌胜局。久口沉浸在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中,慢步走向零时被踢到远方的死魂之枪。
久口弯下腰,准备捡起掉落地面的枪。千钧一发之际,零时的手指钻进对方松懈的臂膀,以此为支点,使出浑身力量向前推进;脚更于同一时间绊住久口,将他扫倒。
「唔……!」
危机即是转机,零时反过来利用自己被勒住的劣势,以此作为踏板,轻轻松松地扛起久口,借力使出一记过肩摔。
「臭小子,竟敢瞧不起我……!?」
久口的话与他手中的黑枪,已经无法对零时构成威胁。
「夜色——!」
零时努力扯开喉咙放声大叫。
久口摔了出去,手中的枪瞄准零时——这时别处也响起刺耳的枪鸣。
「咕……!」
久口闷哼一声飞了出去,撞击地面。
零时几乎在同一时间跪了下来,突然灌入肺部的氧气使喉咙反应不及地发出悲鸣。
「咳咳!咳咳……咕、呼……」
呛到的气管花了好一会儿适应空气,颈部以上慢慢地恢复脉动。
久口的躯体逐渐化作死黑,就连那头诡谲的绿发也染上了黑彩。
有人举枪站在正前方,是夜色。
冷静而凛然的姿态,让零时自觉不甘。
炽红之眼瞥向零时,夜色就这样直直走来,一边从容不迫地把枪收回枪套内。
「……你是白痴吗?」
「第一句就开炮啊……」
零时的声音听起来凄惨无比,只得苦笑自我解嘲。
「还不起来,要回去报告了。」
「呿~真不通人情。」
零时拍去裤子上的尘埃,努力鞭策发颤的膝盖站起来。倏地,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
「唔……」
本想说句「喔?天要下红雨啦」来揶揄他,但零时错失开口的良机,决定还是老实接受人家的好意。夜色一个使力,轻轻松松拉起零时,没想到他细瘦的臂膀竟如此强而有力。
零时一站稳脚步,劈头迎接他的就是夜色极度不满的叹息。
「你太乱来了。要是有个闪失,死的人可是你啊。」
「就是说啊。」
嘿嘿……看零时说得一派轻松,夜色狠眼瞪向他。
「你不要命啦?」
「哦!你生气了?」
夜色严肃的模样,与平时的冷静不一样;刚才的叹息,就彷佛在说「真是受够你了」。
「并没有。」
见夜色不经意地转移视线,零时似乎有话想说,直接绕到他的正前方。
「少来,你明明在生气,这表示你不如想象中的冷酷无情。」
「别岔开话题,回答我,你这么做是想找死吗?」
怒气与惊愕在夜色的眼中流转,总是不动声色的双眼充满了生气。零时不喜欢夜色老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不过现在,他爱上了这对眼睛。
零时卸下乐天的一面,换上正经的脸孔迎视他。
「我很爱惜生命,还想长命百岁,并没有找死的念头。」
他弯下腰,从黑炭中拾回自己的枪,拍掉久口的残渣收进枪套。这腰间的重量感觉真不赖。
「那就请你不要妄自行动。」
「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完全是我的反射动作。」
巴祖卡火箭筒掉在地上,零时心想: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永久封印在仓库比较好,并不屑地别开视线。
「那要是我没赶上呢……?你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嗯?喔,你说刚才啊……」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