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时,自己多注意啊。」
但零时早已跑得不见人影,课长的话来不及传达给他。
「夜色的开车技术很……唉,算了吧。」
「关于这点我也有听说。」
缪丝卡丰腴的唇瓣别有用心地向上弯起。
「这不是刚好?反正他迟早得习惯。」
「你说的对,就让他学个经验。」
课长起身透过百叶窗注视窗外,想必不出多久,就会见到一台暴走的黑色轿车呼啸而过。
说真的,零时还挺喜欢游乐园里的云霄飞车或是碰碰车那一类游乐设施,他认为人的一生平淡无奇,所以该把握青春追求刺激,也很富有挑战精神。
不过……
「我说啊……你们应该有限速吧……」
东都署所有的黑色轿车里,零时整个人贴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限速?那是什么?」
夜色一副初次耳闻的模样,幽幽解开安全带。
「问我咧!你真的是刑警吗……」
「有话不妨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真难搞。」
夜色呆若木鸡地缓缓下车。
零时努力撑起僵硬的身体爬出前座、追了过去,车门碰的一声大力关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有病啊,怎么会在慢车道猛踩油门呢!不是警车就可以随便飚车耶!而且转弯时你是不会放慢速度吗!你知道煞车是做什么用的吗!」
「踩了就会停车。」
夜色轻抬下巴,指向停在旁边的车辆。
「哎唷~~这还用得着你说!!」
「把体力留在现场用吧。你到底要赖到什么时候?」
「哇……可恶,知道了啦!」
零时迈开步伐,腰间的枪枝传来沉沉的触感,夜色说的没错,现在不是为了小事争执的时候……虽然事关坐在副驾驶座的零时生命安危。
弯过前方转角,他们来到一个中央设有喷水池的站前广场。水声奏着沁人心脾的乐章,大型花坛中五彩缤纷的三色紫萝兰争妍绽放,使得现场的肃杀气息如真似假。
喷水池的前方站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将头发染成诡异的绿色;另一人上半身布满结实的肌肉,宛如职业摔跤选手般理了个大光头。
「他们就是阿特密斯啊。」
零时位于死角观察敌人,声音听来跃跃欲试,越是喃喃自语越是斗志高涨。
「绿头发的叫久口,像摔跤选手的叫井山,他们都在两年前犯过案。」
「名字叫啥不重要,总之打倒他们就对了吧!」
零时立刻准备拔枪,却被夜色拦手阻止,这个没有预警的动作令他不悦地瞪眼低吼:
「干嘛阻止我!」
「先听我说,井山还算有点良知,比较危险的是久口,他杀人不眨眼。不谨慎点挂彩的可是我们。」
夜色的视线直直射来,散发出强烈的威吓感。
零时也不落人后,旋即反瞪回去。
「阿特密斯不都丧心病狂?你可别把我当小孩,这种事我自己再清楚不过。」
没有时间让他们在这里吵嘴,零时无视同仁的警告,粗暴地甩开夜色的手,紧紧握住黑色枪枝。旋转式弹仓里一共装有六发子弹。
「走吧,我们速战速决。」
「闭嘴。一般警察很快就会赶来支持,我们趁警察从正面引开敌人的注意力时,从背后缓缓接近,听懂了没?」
夜色说话时没有片刻迟疑,散发出冰冷而坚决的迫力。
要是平时的话,零时一定会被这股气势震慑而无法反驳,但他这次咬紧牙根回嘴:
「为什么要绕一大圈!只要现在出去给他们一人一枪,不就搞定了吗!」
「你所谓的战斗,就是冒着没必要的风险草率行动吗?真可笑。」
「什么——……你自己先拿出从容不迫的态度再来取笑我好吗!」
夜色没有答腔,仅自喉头深处发出又重又长的叹息,藉以扼杀情绪起伏。在此同时,负责支持的一般警察也纷纷从背后赶到。
夜色从腰间拔出灰色手枪,静静绕道前往喷水池的内侧。
「别多话,静静跟我来就对了,不合作的话大可现在就回家。」
夜色丢出这句话便开始疾速奔跑。
「可恶,去就去,没在怕的!」
零时咋咋舌紧跟在后。只见警察各个绷着一张脸,手举防爆盾牌、头戴安全帽,缓缓摆出攻坚阵形,就算零时再怎么胆势过人,也不敢贸然穿越如此阵仗独自一人冲锋陷阵。
夜色的红发乘着风在数公尺外的前方飘动。零时小心翼翼地踩着脚步行动,他们必须赶在阿特密斯拿警察开刀前绕到后方制伏对方才行。光想到有许多人平白无故地牺牲,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emsp